方知寒转过身,眼前便是熟悉的身影,齐静春,那位一直在他身边指点迷津的先生。
齐静春穿着一袭青衫,儒雅的气质一如既往。他看着方知寒,微微一笑,问道:“这一路走来,累不累?”
方知寒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先生,没什么特别的。”
齐静春微微一笑,眼神中有一丝慈爱与关怀,却又不作过多言语。
方知寒见状,只好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累啊,先生你都不知道,背着这小镇几千年的天道反噬有多辛苦,学生我真的是吃不香睡不好啊!”他故作痛苦地捂住了额头,表现出一副压迫感十足的模样。
齐静春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没个正经的,真是的。你就怕你那些师弟师妹们学坏了,学你这一套。”
方知寒嬉皮笑脸地扭头:“哪里哪里,先生您这句话可不公平啊,我是为了更好地理解道理,才能苦中作乐嘛。”
齐静春听了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然而,方知寒那句话“背着这小镇几千年的天道反噬”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心疼。这个孩子,明明年纪尚轻,却在无形中承担了太多责任,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尽管齐静春什么也没说,但他对方知寒的关心早已深藏心底。
方知寒注意到齐静春的眼神微微变化,似乎有些感慨,但那份情感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方知寒并未多想,心中却已经打定主意,要为自己这位老师做些什么。
“先生,”方知寒忽然话锋一转,“那位李希圣......”
齐静春略微皱了下眉头,显然不太明白方知寒所指之意:“李希圣?你是说那个李家大少吗?”
方知寒点了点头,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李希圣,虽然姓李,但并非李家的人,甚至也不是小镇的本地人。他是道祖大弟子的转世,同样也准备走三教合一的路子。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与先生您似乎有着某种‘大道之争’。”方知寒顿了顿,又道,“他与齐先生您有着某种深厚的渊源,正因如此,陆沉才会成为小镇天劫的死结,若没有陆沉,他的阴谋也难以成形。”
齐静春微微凝眉,似乎在思索着方知寒所说的每一个字。方知寒看着他的神情,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李希圣与陆沉之间有着深刻的恩怨,而我恰好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关键的角色。这段因缘,我一度没有明白,现在才算理清。”
齐静春听到这里,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严肃的神情,相反,他似乎心情轻松了许多,微微笑了笑:“如今我已失去肉身,通体修为都十不存一。陆沉估计是看重这一点,所以才心甘情愿答应你。”他语气中透着些许的释然,“当年,若我依旧拥有肉身,或许会更为谨慎,毕竟他是道祖的弟子,身份极其特殊。”
方知寒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之前,他一直在焦虑,担心自己或许会遭遇来自李希圣或陆沉的报复,但如今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局面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复杂。即便是与齐静春的敌对势力,陆沉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力量了。
然而,方知寒仍然心中有个疑问:“陆沉就不怕先生东山再起吗?他既然愿意为我解开那道结,难道就不怕您恢复修为之后,反而成为威胁?”
齐静春闻言,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他大概知道,我的修为如今早已不如当年。即便我有重生的机会,但未必能够重新崛起,哪怕我能恢复一些力量,对他来说也不再构成威胁。”
方知寒若有所思地听着,心中对齐静春的理解愈加深刻。修为之事,不仅仅关乎力量的强弱,更关乎一个人是否能够重新站起来,面对昔日的敌人。
就在此时,方知寒忽然话锋一转,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先生,我们好久没有下棋了。”
齐静春微微一愣,随即淡然一笑:“好久没有了,是该好好比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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