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的玻璃幕墙在烈焰中化作锋利的雨,消防水枪的轰鸣声里,陆明川逆着疏散人群冲向旋转门。热浪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他扯下领带捂住口鼻,目光死死锁定着电梯旁通往地下三层的应急通道。
"陆警官!"林悦拽住他的手臂,警服肩头还沾着地道里的蛛网,"消防队员说地下结构不稳定,随时可能坍塌!"
陆明川甩开她的手,指腹擦过通道密码锁上的指纹识别区。金属面板突然亮起幽蓝光芒,随着"滴"的一声轻响,厚重的防爆门缓缓开启——父亲的警用编号,竟真是打开秘密的钥匙。
地下三层的冷气混着纸张焦味扑面而来。保险库的防弹玻璃已被炸开蛛网状裂痕,陆明川踩着满地文件残片冲进去,在焦黑的保险柜里摸到个防水档案袋。展开泛黄的调查报告时,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这是母亲生前整理的蝰蛇帮核心成员名单,而名单最上方的名字,赫然是现任警界高层!
"原来你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刑侦队长举着手枪走出阴影,领带歪斜,额角还沾着血迹,"当年你母亲发现了我们的秘密,陆正国想带着证据自首,结果..."他顿了顿,枪口对准陆明川胸口,"可惜啊,你比你父亲更难对付。"
林悦的身影突然从通风管道坠落,子弹擦着她的耳际射进墙壁。她翻滚起身,枪口直指刑侦队长:"王局,三年前缉私船爆炸案的黑匣子,我已经交给督察组了。"
爆炸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天花板的钢筋混凝土开始剥落。王局狞笑一声,按下腕表上的红色按钮:"晚了!整个地下层都装了炸药。"他突然将枪口转向保险库角落——那里蜷缩着三个戴镣铐的孩子,"陆明川,是救孩子,还是带着证据逃生?"
陆明川的瞳孔猛地收缩。林悦的尖叫声中,他冲向孩子的瞬间,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回头望去,王局已倒在血泊里,眉心插着支淬毒的飞镖。阴影中走出个戴兜帽的人,黑色雨衣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汇成暗红的溪流。
"没时间解释了。"兜帽人声音低沉沙哑,扔出把万能钥匙,"带孩子从通风管道走。"不等陆明川追问,那人已将档案袋塞进他怀里,"去码头仓库,找双鱼银戒的主人。"
剧烈的震动中,通风管道的金属壁烫得灼人。陆明川护着孩子们爬出地面时,整个陆氏集团轰然倒塌,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警车与救护车的鸣笛声里,他摊开母亲的调查报告,发现夹层中还藏着张老照片——二十年前的庆功宴上,父亲与王局勾肩搭背,而在画面边缘,戴双鱼银戒的手正举着相机。
手机在此时震动,匿名短信再次弹出:"别相信穿警服的人。"配图是码头仓库的实时监控画面,镜头扫过堆叠的集装箱,最后定格在某个印着蝰蛇标志的木箱上。林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脸色煞白:"这个仓库...是总局的临时证物存放点。"
夜色渐浓,陆明川握紧母亲的调查报告。当他转身时,发现兜帽人不知何时已消失在人群中,只在地上留下枚沾血的双鱼银戒,戒面的蛇瞳正泛着诡异的红光。真相的拼图正在急速拼凑,而他即将踏入的,或许是整个警界最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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