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过程像穿越万花筒。七个不同年龄的楚阳在镜面碎片中同步坠落,每个都在诉说被分割的记忆。
五岁的楚阳抚摸火焰纹身:"这是封印,不是天赋..."
十岁的楚阳展示被斩断的影子:"他们拿走了我的黑暗面..."
十五岁的楚阳指着胸口:"这里本该有颗种子..."
二十岁的楚阳——镜中的纯净自我——伸出手:"我们是被分离的守护者..."
黑金面具在楚阳手中融化,与五块镜片融合成残缺的第七镜。当镜面贴近脸庞时,云海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天空之城的真面目——
整座城是座巨大的六边形熔炉,每个建筑都是导管,将居民的灵魂能量输送到中央高塔。那些"无面者"现在有了面孔:男女老少,全都带着痛苦的表情,嘴巴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灵魂熔炉..."林玥的青铜右眼映出真相,"城主在收集能量...为了..."
无面者的声音从高空传来:"为了复活真正的神!"
楚月残影在水晶匣中剧烈挣扎:"哥哥...不要看镜子!那是..."
太迟了。楚阳已经通过残缺的第七镜看到了——熔炉底部沉睡着播种者巨人,胸口插着六把武器。但更可怕的是,巨人此刻睁开的左眼里,映出的是楚阳自己的倒影。
"明白了吗?"无面者的黑袍在狂风中撕裂,露出由无数镜片拼凑的身体,"你只是容器...装着本该属于神的力量..."
东塔楼顶,石大力和白墨芷正艰难地对抗重力紊乱。季云川的银瞳突然锁定某个点:"云弈...他还活着!"
少年悬在塔楼边缘,胸口空洞散发着微光。他用最后力气将一枚棋子抛给林玥:"我的...心脏...最后一块镜片..."
棋子裂开,露出里面的微型镜片。当林玥将其贴近青铜右眼时,初代守碑人的记忆汹涌而入:"这不是复活...是篡位!城主想取代播种者!"
冰晶中的苏璃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绝对零度领域扩张,将整个塔顶笼罩。在这片区域内,时间流速减缓到十分之一——无面者的动作变成慢镜头。
"时空之冰..."季云川的银瞳映出苏璃的蜕变,"她在进化!"
楚阳利用这宝贵的时间差,将六块镜片拼合。第七镜重组瞬间,七个年龄的楚阳在镜中合而为一,爆发出的金光穿透云层。无数记忆碎片重组——
——他是初代播种者选中的容器;
——白夫人是他前世的女儿,为独占力量将他灵魂分裂;
——楚月是他被分离的"人性面",自愿成为第七容器...
无面者挣脱时间减速,镜片身体发出刺耳碎裂声:"可笑的觉醒!"他胸口的楚月影像被黑暗侵蚀过半,"当最后一块碎片回归..."
林玥突然将云弈给的镜片按在自己青铜右眼上:"不,是当最后的光明消失!"镜片融入眼球,初代守碑人的记忆完全苏醒,"初代城主...就是初代守碑人!"
这个真相像炸弹般震撼。无面者的动作停滞了——他与初代守碑人有着相同起源。
楚阳抓住机会,第七镜对准无面者胸口。镜光照射下,楚月的残影突然挣扎着伸出手:"哥哥...记住...种子在..."
无面者暴怒地捏碎水晶匣,楚月残影化为光点消散。但最后一刻,有粒银光射入第七镜。镜中的七个楚阳突然多了第八个身影——楚月站在他们中间,银瞳流转:
"东塔楼底...有你要的答案..."
整个天空之城开始崩塌。无面者的镜片身体不断剥落,露出核心处旋转的黑暗旋涡:"你们什么也改变不了!终焉已经..."
石大力突然创造微型黑洞,将团队吸入安全通道。在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楚阳看到第七镜上浮现一行新文字:
【当镜子完整时,容器将成为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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