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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你说他是僵尸？”童正纳闷道。
雍和庞大的身躯出现在小院里面。
“差不多算是，人要死时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这个老头应该是死前执念过深，导致命魂没有离体，吊了口气，还剩下人的本能，但是灵智已经没有了。”
“还有这种事。”童正有些吃惊。
他毕竟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半罐水捉妖师，虽然空有一身灵力，但里面的门道却是懂得不多。
“算了，活死人就活死人吧，也不关我的事。”
童正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屋里看看电影。
“若是老头长期处于这种状态，很容易尸化或者被鬼上身，那时候就真的变成一具僵尸了。”雍和在后面补了一句。
童正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了雍和一眼，皱着眉头说道：“你还关心那个老头嘛，还是说你很关心那个女孩？”
反复在他面前说这个事，有些可疑。
“众生在雍和眼里都不过是一具皮囊，雍和只是感到主人有些在意那个女孩。”
童正哑然失笑。
这算什么回事？一个连妖怪都算不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现在在跟自己分析感情，想当自己的知心姐姐？
童正想起了刚才颜汐看自己时那礼貌而不失疏远的表情，更加觉得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在意。”童正觉得有些好奇。
“主人脑子里的那个东西……”
“系统。”童正开口纠正。
“系统能够知道主人的想法，我是系统的一部分，所以也能够知道，我能够感觉到……”
雍和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拳风就狠狠地将雍和的头部打成了雾气。
只是雾气并没有消散，很快又聚合在一起，恢复成了雍和的脑袋。
他看见童正用冷得像冰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别人偷窥我脑子里的想法，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把你给清除掉，要是知道了，我会立马把你打成碎片。”
童正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一个有灵智的家伙住在自己身体里面，还能随时探知到自己的想法如何，哪怕他开口闭口叫自己主人，这种感觉仍然让人如芒在背。
雍和很知趣地闭嘴了。
颜汐隔着窗户看着楼下的童正。
在她看来童正就是对着空气在嚷嚷。
“看着挺正常的，还真是个精神病。”
只是童正不知道自己和雍和的对话又被别人当做了疯子的行为。
屋子里的冤死鬼看到童正有些动怒，很贴心地把外套提了过来，讨好地搭到童正身上。
幸好旁边没有人，不然一定会惊掉下巴：一件衣服自己飘到空中，飞到了童正的身上，只可惜这一幕没有让颜汐看到。
童正摸了摸冤死鬼稀疏的头发，想要摸摸他的后脑勺以示疼爱，摸了一会才发现正反面搞错了。这破鬼脑袋四周都是头发，分不清脸在哪个位置。
冤死鬼有些示威地冲着雍和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样子好像在说：还是我比你受宠一些。
童正进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忽然想起雍和的话，心里终归有些放不下。
刚站起身来，想到颜汐那冰冷的眼神，又坐了下来。
“雍和。”童正开口说道。
雍和单膝跪地，“末将在。”
“你别叫什么末将、主人的，听着别扭得很，什么年代了你还用这些词。”
“是的，主人。”
“……”
“这些天你就守着楼上那老头，如果有什么事就通知我，反正通过系统传话，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雍和老老实实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
童正觉得雍和只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有些在意，但与颜汐无关，完全是作为一个捉妖师的本能反应罢了。
接下来的一周就变得相当乏味了。
正式上班前的岗前培训，十几号人坐在妖怪事务局的教室里面听几个老师讲各种规矩和处置方法。
童正感觉被长梦妖附体了，一进教室眼皮就打架，一有人上课直接就不省人事。
因为讲的内容多半和怎么捉妖无关，多数是捉妖的政策法规和遇见妖怪后的各种处置、上报、善后流程，当然还有除掉各种妖怪对应的奖金。
这不是童正喜欢的生活，如果不是怕扣他工资，他可能直接带个枕头来教室了。
培训结束后，童正被分到了捉妖大队四组，带他的是一个头发已经提前谢顶的中年人，谢浔。
捉妖大队有个不成文的土规矩，新来的同志一般称呼带他的老同志为师父，毕竟老同志带新同志也跟带徒弟一样。
童正还是老老实实地称呼谢浔师父，至于他以前那个便宜师父，跟着江湖道义一起统统见鬼去吧。
他的任务其实更像个巡警，每天骑个摩托车跟在谢浔后面，看看每一条街道有没有异常。
快到中午的时候，谢浔和童正停到了路边，靠着栏杆休息一下。
“我听他们说，招人的时候，你一拳头就把一个断腿女给灭掉了？”
童正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感觉也没什么好吹牛的。
“那你可是够厉害的，我要有你这本事，可不来这种地方，有本事，去哪不比在这强。”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童正有些好奇。
“随便找个土豪，给人家里丢个妖怪，再去把妖怪一除，来钱不比这快？”
童正摇了摇头。
虽然童正知道拿妖怪去讹人、骗点钱可能比这个来得更快。
可是自己那个便宜师父领自己入门的时候，带着自己发的誓自己还清清楚楚记得，至于那个便宜师父记不记得不关他的事。
“成己为人，除魔卫道，不求贵，不图财……”
童正也一直把自己一身的灵力归功于当初在除妖道人那发下的虔诚誓言。
俩人正唠嗑，谢浔的手机响了。
谢浔的电话没用到半分钟，放下电话便把叼着的烟头在垃圾桶上戳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有活干了，东城区又出连环命案了，警察怀疑是妖怪干的，这活已经转到我们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