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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抢徒弟。
楼音就在离舞台不远处，程软做出的点评和要求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负责后台统筹的老严找来瞧着面前的小姑娘一时有些同情，“你别紧张，刚刚程老师的要求你都听到了，别慌按平日训练时来。程老师要求是比较高，但如果能够得到程老师的认同那就等于一只脚进了国舞团，机会难得好好把握。”
楼音紧张得手心都汗湿了可还是强装镇定，很勉强的笑了笑点了下头，“谢谢。”
“好了，给自己一分钟准备时间。”
“那个，严老师我能不能有个要求。”
“你说。”
严海重新回到舞台比了个OK的手势，没有配乐没有灯光整个舞台也随之安静下来，全场都静默了安静的等着。
楼音捏着手机，是通话状态，耳边是傅明庭低醇轻柔的鼓励。
“音儿，相信自己也相信九哥的眼光，你在舞台上的时候是全世界最棒的。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尽你所能去发挥，爱你音儿。”
傅明庭的鼓励合着自己心跳宛如活了起来，他的音散开随着抽风机卷起的细风，成了跳动的音符。
她挂掉电话深吸一口走上了舞台。
经过一个多月的刻苦训练，脱变的插曲她已经了然于胸，轻轻的哼起了节拍，音调哼起来那一刻四肢，甚至每个细胞都在躁动按着音调的韵律起舞。
她始终坚信着，日复一日的努力她的舞蹈技术会精进，成熟，用汗水和时间来磨平所有的缺点，然后她会蜕变成打磨完美的钻石展现在众人，甚至世界的舞台上。
如果一次不行，就重复十次，她还年轻有资本与时间为敌，然后破茧成蝶成为最完美匹配傅明庭的女人！
她每一次展臂，每一次的抬腿都按着程软的标准，要求四十五度就绝对不会差一毫米。
干净，轻快，没有拖泥带水，像最完美无缺的机器人执行着指令。
七分半的舞蹈完美落幕。
她鞠躬谢幕以后就乖巧的站着，没有着急让呼吸平顺下来，抱着谦卑的姿态等着点评。
好一阵，全场还是鸦雀无声。
啪嗒。
暗掉的灯光亮起，翰墨很满意的点头，大胆的在吹口哨。
“你觉得怎么样，沈教授。”
“简单，干净，行云流水，比她当初考京舞大的时候进步很多。八十五分，我个人比较满意，当然学海无涯，还有进步空间。”
翰墨笑了笑转过身来，些微的有些骄傲，“程老师觉得呢。”
比起刚才程软坐得笔直了些，“你叫什么。”
“楼音，程老师。”
“送你四个字。”
楼音的心咯噔一下，气息断了一刻才慢慢接上，“您，您说。”
“未来可期。”说完这话，程软看了下台下不远处的赵纤纤。
“翰墨，你挑选的这个替补很了不得，这样的人才应该好好培养未来是舞蹈界一颗新星。不过，替补终究是替补，赵纤纤表现不够完美是她能力有限但她并不是伤病不能跳舞，明日的表演名单不变‘脱变’的女主角依旧由赵纤纤担任。但仅此一次，这次节目完了以后剥夺赵纤纤作为预备首席的资格，下放的别的舞团。”
程软，一直声名在外，在国舞团挑起大梁却是最公正无私的一个。
就连她的徒弟，早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顾梓都曾经被她从国舞团开除，何况是一个还没任何成就就已经自视甚高的赵纤纤。
“程老师的安排我任何意见，楼音不能上场我也认同，可程老师我有些替楼音觉得惋惜，她今天的表现堪称完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我们是不是该给这位年轻的后辈一些鼓励？”
程软一开始没说话侧目瞥了翰墨一眼，半晌才做出回应。
还是那般严肃的表情，“翰墨很看好你，虽然这支舞你表现很完美但你实力如何还有待考证。本月二十号，在国台，国舞团与国台联合举办的一档节目，如果你有这个信心和能力，我给你一个推荐名额。”
“当然，我是‘舞迹’这个节目的总评审，如果你敢接受挑战我代表节目组欢迎你的加入。”
楼音有点傻眼了，‘舞迹’这个节目早就被置顶在国舞团官博，与第一频道联合举办，这档节目的水准很高，五位评委国舞团占了两个，一个是程软，一个是编舞翰墨，另外三位都是如今再役顶尖大神，还有众多知名舞蹈界前辈做助阵嘉宾。
能够去参加海选并且入选的选手，哪个不是享有盛名拿过国际大奖的。
“答应啊，答应啊。”台下的姚姚都快把掌心掐破，她比楼音本人还要着急。
等了有一分钟左右，程软笑了笑起身，“似乎，楼音同学还有什么顾虑。没错，你的顾虑很正确在这样一个精英云集的地方，不是精尖却参加的确是自讨没趣，如果我是你我也会……”
楼音鞠躬，仰头时面色从容，“谢谢程老师给的机会，我会去参加。我也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更进一步提升自己，然后在节目中得到程老师您的认可。‘未来可期’谢谢程老师给出的评价，我会通过我的努力让您认可这个评价。”
“啊，音音，你太帅了！”
姚姚忍不住了，在楼音答应并以强硬的姿态来回应程软质疑的时候，姚姚从座位跳起来啪啪的鼓掌。
程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
至此，姚姚才冲上舞台搂着楼音疯狂的又蹦又跳和转圈。
“姐妹，姐妹，你果然是我的姐妹，你太帅了，帅炸了！‘舞迹’耶，多少跳舞的人想参加却望而却步的节目，你居然直接得到程老师的推荐并且公然呛声回应。我的妈，我做梦都不敢这想。”
楼音刚刚那一刻的硬气换来的是现在的懵逼，“快，快掐我一下看是不是在做梦，我都没想到自己这么‘找死’的去呛声程老师。”
于峰很‘听话’的两指弹在她脑门，疼的楼音嗷的一声。
“疼吧，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不是梦，恭喜你未能有幸参加表演但得到参加‘舞迹’的资格，楼音同学你牛逼哄哄的舞蹈生涯即将起航。”台上三人在欢声笑语，该离场的已经离场。
翰墨同沈文城一起离开，快到办公室沈文城才开口，“你很看好楼音。”
翰墨意味深长一笑，“看好她的不止是我。”
“哦？”
沈文城只是纳闷的看了眼没在继续追问下去。
观看完预演，程软一般都会泡杯咖啡回到办公室做一个短时间内的休息。
翰墨不请自来在程软意料之内。
“程老师。”
程软靠在椅子里，左腿搁在小蹬上。
“私下不用这么生疏。”
“软姐，要试试我从英国带回来的红茶吗。”程软瞥过他手里精致的包装盒这才笑开，与在国舞团看见的完全是两个人。
“好啊。”
翰墨一边泡茶，一边与程软闲聊。
“楼音，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吧。”
“还不错。”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给楼音一个机会。按照您以往的习惯，一个未经风雨的新人您是不会在意的。”
这话翰墨说得一点不假，历届京舞大会给国舞团输送多少人才，这些年来她瞧上的只有顾梓一个，当然顾梓也有辜负她的期望。
“您是不是觉得她有点像年轻的顾梓。”
程软沉默片刻摇头，放下咖啡杯，“不，她与顾梓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性格，楼音更像年轻时的我。偷偷的，安静的，没有锋芒却执着的训练着，明明眷恋，喜欢着，渴求着舞台却像个失败者不敢往前迈。”
“顾梓的机会是她自己求来的，顾梓对舞蹈有与生俱来的天份，好像她的一生注定贡献给舞蹈。她把舞蹈当做征服，展现，谋求名利的垫脚石，而楼音却是喜欢，深爱，带着谦卑的姿态尊敬着舞蹈。”
“顾梓不会认输，但楼音会认输，而后以更完美的姿态来挑战。翰墨，你相信我吗，如果楼音能够继续坚持，始终保持着这份尊敬她的成就会比顾梓还要高。”程软这人啊，一提起舞蹈就像着了魔一样。
翰墨能看见她眼中的期许和兴奋，好多年了，他有好多年没在程软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不，我觉得楼音比起跳舞会成为一个更顶尖的编舞。”
他把泡好的红茶递过去，程软脾气一上来直接掀开，“不准跟我抢人，也不许去蛊惑她，楼音应该属于舞蹈。”
翰墨愣了下大笑起来，“得，软姐您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敢跟您抢人。言归正传，您觉得楼音在‘舞迹’里会取得什么成绩。”
程软品了口红茶，神奇的发现味道还不错。
“最好的成绩，四强。”
“那如果我帮她编舞呢。”
“四强。”
“翰墨，她还不够完美，需要时间来打磨。何况，你也看过参选名单，参加‘舞迹’的哪个不是高手重的高手，我推荐她去是希望能够刺激她继续努力学习，至于名次只要发挥好自己功底就是非常棒的。”
翰墨摇了下头，“软姐对喜欢的人才果真是用心良苦，但我怎么觉得楼音有问鼎冠军的实力。她虽然年轻，但却是一个很有想法的舞蹈者，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楼音拿到冠军我会把他签进过舞台由我亲自指导，换言之就是我要收这个徒弟，如果她没有成功，软姐你愿意这个徒弟就归你。”
程软笑了下，端着茶杯与他轻碰。
“这个徒弟，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