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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有可能是反间计。
见傅明庭沉默得一言不发小栾非常心慌，以为是她做错什么导致如今这个局面，而且或许还有可能陷鸿局家人有危险。
“傅，傅哥，我是不是……”
“跟你没关系。”
他忽然抬头，面色凝重，“之恒，把城北的地图调出来我看，寻找废弃或者无人问津的高楼大厦，小栾你调出城北所有居民用电量，和网络通讯最强的地方。”
之恒一边在帮，一边在问问题，“九爷你觉得商絮躲在城北？”
他没回到按了按之恒的肩，“好好查，我带人先去城北，鸿局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好的，九爷。”
之恒和小栾列出很多可疑的地方，但又有很多地方被傅明庭排除，最后他以很确定的态度锁定城北一间废弃到至今没用的教堂。
说来很可笑，商絮他信上帝。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每次执行完任务都会去一次教堂，也不知像杀戮这么重的他上帝会不会原谅。
夜幕早早的便降临。
黑暗淹没整个城市，那些藏在阴暗里的阴谋算计随着夜幕复苏。
车在教堂距离几百米外就停下，傅明庭带队分了四个小队对周边进行搜查围拢。而傅明庭直接带着一个小队前往教堂。
他一向信任自己的判断，要说这世上还有谁了解商絮，或许讽刺的是就剩下傅明庭了。
傅明庭带的这个队通讯都没有，只能依靠手势进行交流。
这个旧教堂荒废很久，因为太偏僻政府一直没有管理，因此就成了很多流浪汉居住的地方。
但小栾查到，离教堂最近的一间工厂每月用电量都不对劲儿，而且这一带偏僻地的网络讯号异常。
再查，从旧城市地图来看，地下有个旧址的防空洞。
这些是傅明庭早前确定旧教堂小栾才发现，只能说傅明庭真的太了解商絮了。
旧教堂的地图他们已经研究过并且记录在脑子里，这会儿傅明庭在前走得十分小心。
商絮是最好的狙击手，千米外能杀人，所以他们得十分小心。
教堂有三层，经过快速简单的搜索确定没有线索，排除掉这几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地下旧址。
地下旧址挺深，而且漆黑一片，分两个路口。
六人小队分开，傅明庭带人往坐，剩余三人往右。
最先发现端倪的是傅明庭这边，往里走约莫一百米左右，看见密密麻麻的线路和微弱的光线。
傅明庭猛的停住，打着手势让人分散开，三个人叠在一起如果商絮有准备很容易被叠糖葫芦。
三人小心翼翼掠过，前面宽敞的空间里暂时未见商絮。
傅明庭走得最快忽然被人拽了下，他顺着视线看去，九点钟位置看见了鸿局，一身的血被吊着。
突然的，傅明庭预感就不好，用手势比划：注意制高点，狙击。
这个地下旧址空间很高，很宽敞，这儿摆着的电脑设备不亚于西楼地下室的设备，而且这儿的生活痕迹很重，似乎最近商絮一直躲在这儿。
分工后，一个人去救鸿局，另一个和傅明庭去找商絮。
鸿局已经昏迷，不知伤得怎么样，被吊着的下方已经滴了一滩血。
去救援的人刚走到鸿局附近马上吃了一颗子弹，消音的，速度非常快谁都没察觉到。
傅明庭推了身边的人一把，示意他找地方躲避。
“傅玖，等你多时，躲着干什么怕被我一枪爆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不折磨你一番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年受得苦。”
“过街老鼠，商絮我看这暗无天日的老鼠一样的地下生活很适合你，你要是一直这么躲着也就罢了，偏偏不安分出来招惹是非。上次在东庆算你运气好让你逃过一截。”
“现在那个伤口还疼吗，从部队遇见开始你就是我手下败将，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手下败将。永远活在我阴影下是什么感受，午夜梦回是不是常梦见当年跪下向我求饶的景象。”
砰砰——
连开两枪，一枪让傅明庭躲了，一枪速度慢了一点从他右臂擦过。
于此同时，另外分开的三人也找来，看见受伤的正要去救援，人没救到刚冒头的一个再次被击中。
傅明庭已经跃上三层，在商絮顾及着下方时已经悄然贴近。
傅明庭捏紧军刀抬手一个猛刺。
“呵，真有你的傅玖，好久不见又比以前心狠手辣了，出卖队友来找我位置，这种事你果然做的轻车熟路！”
傅明庭不说话，绷紧了脸皮，一个肘击拉开距离然后快速调动身体一拳头砸上去！
商絮退开，舌头抵着腮帮吐出口血。
“哼！”
商絮主动攻击，两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不躲避拳拳到肉！
砰！
忽然的。
商絮从上面滚都木板搭建的二层，傅明庭跃下来毫不迟疑的追上去。
余下的三人合力救下鸿局，帮助受伤的战友止血，也就这一刻忽然听到一声爆炸！
因为是防空洞，这声音被放大数倍震耳欲聋！
“傅，傅玖。”
鸿局往爆炸的方向看去，忧心忡忡。
傅明庭中了商絮圈套，一脑门的血爬起来。
“商絮，想见你儿子吗。”
商絮手里拿着起爆器猛的攥紧但没有现身。
“商絮，你跟惠惠的孩子我找到，是个儿子，那双眼特别像惠惠。我找到他时，他枯瘦如柴，被收养的人虐待，七八岁的大小孩子没父母疼爱你知道多可怜吗。好歹当年你在榕城孤儿院还有个收容你的地方，可没想到你儿子比你这个孤儿还要可怜。”
“商絮，你对得起死去的惠惠和你儿子吗！”
“你少花言巧语傅玖，我孩子明明……”
“明明在那个人手里是吗，他是不是告诉你孩子在他手中并保护得很好，商絮这么久你就没有想见过孩子，去确认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那你又怎么证明你所谓的孩子是我亲生的。”
“我带有DNA检测证明，当然你可以说这是我伪造骗你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孩子这么消息我们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去安城找你儿子时，你的好‘伙伴’M雇佣军可是尽职尽责的一路跟着我们，很可惜的是已经被959解决。”
“你比我更清楚M雇佣军的人你可以来确认下是不是。当然除了你有儿子这件事，我还查过当年B市惠惠养父母一家被杀的事。”
说到这儿傅明庭停住，睨着黑漆漆的洞口。
“商絮，我确认当年陪同你一起去到洋父母家的人是——许悄！或许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误会你，当年先背叛猎鹰的不是你，而是许悄或者毛队长！但我个人的猜测更偏向于许悄。”
不知傅明庭的猜测是否正确，只是这一席话让商絮一直情绪没有平静。
“商絮，我在告诉你一件事，外面传我回到部队，授勋这些都是假的，我不过是要避开那个神秘人与你见一面。鸿局，我就带走了，你应该很庆幸没有杀他，否则明天你就有可能见到你儿子的尸首。所以，现在我手中拿着你的把柄，相对的你对我朋友，家人退避三舍，否则你唯一的血脉就要为你的所作所为来补偿。”
“商絮，我言尽于此。你知道怎么联系我，怎么避开神秘人跟我联系，同样的我许诺你看一眼你儿子，并且可以远距离观看到抽取血样检测DNA的所有经过。”
说完，他沉默片刻，攥紧拳头回到走了。
今晚的这一切都是他跟鸿局策划的
找到鸿局，959的人全体撤离，速度迅速没有一丝拖沓。
但鸿局平安回到959所有人都松一口气，受伤的三人被送往医疗间，傅明庭在这才去解除装备下一步到鸿局办公室。
之恒推门进来把手机给他，“九爷，回个电话吧，楼音和林子虞来了好几次电话我都没接。”
“好。”
他接过，稍显疲惫的捻着眼窝，回拨电话。
“音儿。”
“九哥！”
楼音一下跳起，激动的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没事，很平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不问你做什么去了，只要你告诉我平安就行。”
他勾勾唇，顺势躺沙发里，“今晚我可能回不去，别担心就在老宅住下。”
“好。”
忽然心头一哽，隔着电话他轻叹一声，“哭了？音儿，我真的没事。”
“没，没哭，谁哭了我又不是爱哭鬼。”
“嗯，没哭就乖了。妈妈有问什么吗。”
“问了，子虞哥圆的谎，说公司临时有事你加班去了，之后妈妈就没再说什么。”
“好，时间不早，快休息吧。”
“九哥。”
“嗯？”
“我能问你现在在哪儿吗。”
“就在城里，明早就能见到我。”
“好。”
挂了电话，他长叹一声才起身。
跟商絮打斗表面是他赢了，可没受伤是假的，要说这些年更属于训练的是他，而商絮却时刻保持着作战状态，这次是他投机取巧稍稍占得上风。
他慢腾腾来到医疗室，就听得鸿局在里面鬼哭狼嚎。
“轻点轻点，疼，肋骨，肋骨！”
傅明庭莞尔偏头点燃一支烟才进屋，“鸿局，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多少岁，现在多大年纪。我都快退休，还以为是年轻人，一身老骨头还让我像你一样。”
鸿局念叨着看过来，见到傅明庭噗嗤一笑。
“啧，受伤了，我以为你在跟商絮之间的争斗应该是你全身而退，毕竟你们俩之间一直是你占上风啊。”
鸿局这话里的嘲讽以为不言而喻啊，两人互怼谁也没有客气。
傅明庭眯着眼，眉梢微挑，“看你伤的这么重，一把老骨头还是去医院别扛着。”
“要你管，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傅明庭笑出声，鸿局的外伤处理得差不多医生也就先离开，这医疗间就留下他们两人。
傅明庭掐了烟，把衬衣脱掉，裸着上身在镜面前自己处理伤口。
鸿局挪过来，在他口袋里自己拿了烟，“跟商絮谈得怎么样。”
“应该是成功了，就等着商絮主动联系我，就凭我几句话要他相信也不可能，估计得回去找神秘人确认一番。”
“确认？”鸿局眉梢一沉，“他会不会把这事告诉神秘人。”
“除非他蠢，否则不应该透露。我提点过他再去安城寻找线索时M雇佣军的人在跟踪我们，说到这份上他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你有几层把握确认商絮会找你。”
“如果他心中有惠惠，就百分百会联系我。虎毒不食子，何况商絮做不到那么无情狠辣，否则当年也不会再去找到惠惠，并因为惠惠受到的恶行屠了养父母一家。”
鸿局抽着烟又不自觉眉头紧锁，“当年先跟M雇佣军联系的真是许悄？”
傅明庭手上动作一顿，丢了镊子捡起创可贴。
“我研究过除去养父母外别的伤口，以我对许悄的了解的确是他下的手。所以，按着这个联想推测，当年去到养父母家里的是许悄和商絮。如果先找到线索的是商絮为什么要冒险带着许悄，那时候时间尚早，根据许悄死前的说辞可并没有跟商絮合作！”
鸿局猛的一转头，“你说许悄临时还在骗你。”
“没错！”
“许悄死前还在骗我，想要把所有责任推给商絮。许悄不是主谋，被商絮威胁利诱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照顾唯一的妹妹许颜，他知道我会动恻隐之心在他时候我会好好照顾许颜，而如果主谋是许悄，是他利用惠惠这件事诱骗的商絮作恶……”
“许悄居然有如此算计？”
是啊，傅明庭也没想到许悄有如此算计。
跟他作为室友，最默契的合作伙伴，许悄一直是那副冷口热心肠温雅的形象，聪明，有自己的想法主见，但很可惜傅明庭没看出他有如此城府和算计。
“这只是我目前的猜测，真相如何等商絮联系我自有分晓。”
鸿局点头，接着问，“如此，你觉得神秘人跟商絮有没有关系？”
“这我不知道。”
神秘人线索太少，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商絮身上。
洪局轻叹一声跟着掐了烟，揉着断裂的两根肋骨，有苦说不出。
“傅玖，你这个计划，差点要了我老命。之前还不觉得我老了，经过这一次，看来我是不得不服了。”
“您还不老，平时多锻炼，会越活越年轻。”
鸿局嗤笑一声，“少埋汰我臭小子，话说你有没有想好如果商絮联系你，你要跟他谈什么？在我看来，商絮就是个不服管教的野小子，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这种人是极度危险分子应该被抓起来，而不是跟他谈任何条件。”
“鸿局，您的心情我很明白，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商絮跟神秘人并不是不能理解的关系。这么久，我们对神秘人没任何了解无从下手，想要彻底解决隐患，就只有靠商絮。”
“哎！我只是担心他是一头没有驯化的野兽，他有可能因为孩子跟我们合作，但也有可能这是反间计。”
洪局是真的很担心傅玖安全，他担心商絮的孩子不过是放出来的一个饵食。如今的情况不论是傅明庭，还是959，这个饵食都咬得很紧，万一是个钓鱼行为那傅明庭单独去见商絮就很可能遭遇很多不能预测的危险。
“鸿局。”
傅明庭踱步过来，挨着鸿局坐下亲昵的搂着他。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我也向您保证，如果商絮和神秘人想借此伤害我，我会毫不留情的反击，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你真的有把握？”
傅明庭点头，随后意味深长一笑。
他有把握，而且这一天等了很久。早前傅老过世，再有这个猜测后他就设想了各种可能，也预想了各种后果和应对的办法。
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他一定要把握住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好，相信你这么多年不介意在相信一次，为我断了的两根肋骨讨个公道。”
明明气氛挺严谨的，鸿局这这么一说他顿时没忍住笑出来。
“鸿局。”
“嗯？”
“把嫂子和孩子换个地方。”
鸿局面色一怔，“什么意思？”
“她们在城西对吗，应该在959最快能够支援和监视的地方。”
“你，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我看了当时959人员调动。我能猜出来，商絮也应该猜的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你信我，这段时间让孩子跟孩子出国，去哪儿都可以我会跟阎三说让他照看着。”
“跟你接下来的计划有关？”
“一点点，这是我的提议，如果没事自然是最好。”
鸿局沉吟片刻，拍拍他的腿，“谢谢听你的，我会尽快安排。”
“嗯，时间不早您也该去休息了。”
“行吧，我这老骨头不像你这个年轻人经得住耗，我休息去了你呢。”
“我在看看，分析下从商絮哪儿带回来的治疗。”
“好。”
傅明庭搀着鸿局到卧室，看着他少许佝偻的背影一时心里也是感触良多。
当初，鸿局去招募他的时候，年轻，意气风发正是事业增增日上的时候，鸿局也曾经是为佼佼者，少年得志，建功立业，三十多岁就接手959副局长高位，并且为之后的959组成了猎鹰这一只战无不胜的小队。
可，时间如梭，如今的鸿局的确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