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多少人碎了心

夜吉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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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现在最紧要的是休息,其他都不要做了,让奴婢来就行了。”小玉心疼地道,一边擦拭着她额头的细汗。

    柳如黛摇摇头:“我没事!把上次我挑的绸缎找出来。”

    “小姐!”小玉又重重叹口气。

    柳如黛浅浅地笑了笑:“我真没事,做点事,日子过得也快些不是?”

    小玉摇头,拗不过她,去柜子里翻出那块红色绸缎,放到柳如黛面前焘。

    小玉帮着她固定好绣架,随口问道:“小姐,你要绣什么?”

    柳如黛笑笑,眸光幽远,嘴角含笑,眼角却是淡淡的愁:“王爷马上就大婚了,王爷不缺奇珍异宝,我没有什么送给他,只有亲自绣一方鸳鸯给他,希望王爷和王妃恩爱,幸福到老。”

    小玉撇过头,偷偷拭泪,再转过头来时,脸上已漾起笑:“小姐不管送什么,王爷都会喜欢的!蒈”

    柳如黛嗔了她一眼,低头一针一线地绣了起来,笑道:“琴贵妃泉下有知王爷大婚,不知会多么高兴。”

    小玉咬牙,半晌,低声道:“听说王妃并不漂亮,外界传闻王妃配不上王爷。”

    柳如黛嗔恼地道:“瞎说!”

    她放下针线,目光幽幽,能让他急着提前娶回来的女子,定有她特别的地方。

    她捂着嘴又拼命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好似都喘不过气来。

    小玉沉默地,一下一下地轻拍她后背,眼角不停地掉落眼泪。

    柳如黛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小玉:“你不用担心我,慕容笑医术了得,我不会有事的。”

    小玉扯出一丝笑:“是了,奴婢去给小姐熬药。”

    *****

    若萱在弈园取了几本书,再次望了一眼房间,走出殿门,站在苑中,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

    弈园已见喜庆,三三两两的丫环在布置,苑中的树上缠上彩带,殿门口挂上喜庆的灯笼。

    她几分喜欢,几分不安,这也许是人贯常的反应吧,遇到喜事,总是有些怯步。

    她抱起书,缓慢地沿着彩带纷飞的小径走出弈园。

    低头,数着步子,一步步往梧桐小径上走。

    面前出现一双靴,又一双,再一双。

    再传来一声轻笑。

    若萱往后退了一步,抬头,对上风御笙妖孽的含笑眸子。

    她也跟着笑起来,偏头,对上风御麒冰冷的眸光,又赶紧敛了笑。

    她暗忖,还好年轻,脸上肌肉不至于太僵硬,这样高难度地转换笑脸,真是不容易。

    “见过王爷,六爷,慕容公子!”若萱福了福,侧身就要从三人身旁走过。

    风御笙折扇一拦,轻笑道:“跑这么快做甚?过几天再见就不一样了。”

    若萱脸倏地红了,偷瞧了一眼风御麒的神色,一贯的冰。

    慕容笑嘴角扯出一丝笑,瞄了一眼若萱。

    “六爷,有事吗?”若萱抱着书,抬眸直视风御笙,带着丝桀骜。

    “七弟,你看,就这态度,六哥很受伤。”风御笙抚着心口,做受伤样子。

    慕容笑淡淡地笑道:“怕是没人能让六爷受伤。”

    风御麒瞄了一眼若萱:“去吧!”

    若萱再次福了福,疾步走进梧桐小径。

    身后是风御笙的爽朗笑声,和风御麒冷哼的声音。

    风御笙拍了拍风御麒,笑了笑:“七弟,你真的不让若萱从相府出嫁?”

    风御麒冷声道:“太后把她要进宫那一天,她和相府就再没关系了,相府从来就不是她的家。”

    慕容笑挑了路边的假山,坐了下来,淡笑地望着两人。

    风御笙也听闻相府主母陈氏强势,若萱母女在相府日子不好过,想来,若是从相府出嫁又得受陈氏一番羞辱。

    “要不六哥认了若萱做妹子,从我王府出嫁,岂不是美事一桩。”风御笙笑道。

    慕容笑拔了身旁一株草,轻轻一弹,轻笑。

    风御麒微眯了眸子,盯着风御笙半晌,笑道:“倒是个好主意,从此六哥也可以安睡了,不用再惦记着红莲姑娘了!”

    风御笙脸上笑容微僵,本是随口一说,也是不忍若萱出嫁还弄得不利落,干笑了一声:“只是义妹而已。”

    风御麒冷哼,好一个义妹,更便利了些。

    风御笙轻摇折扇,微敛眸,风御麒负手而立,眸色沉重。

    慕容笑斜靠在假山上,姿态慵懒,笑道:“王爷已另送了府邸给上官姑娘母女做为出嫁之用。”

    “如此甚好!”风御笙轻笑,“倒是六哥过分操心了,想不到七弟对上官若萱用心如此。”

    他话里几分揄郁,几分失落。

    风御麒微侧首,凤眸狭长,望着他笑了笑:“六哥,你也该立个王妃了。”

    “看着皇兄痛苦的样子,还有你的苦日子也要来了,六哥我还是潇洒些的好,何必为一棵树木放掉一座森林。”风御笙干笑一声。

    风御麒沉了眸,风御笙一直风流,眉目如画,潇洒不羁,唯独对若萱不一般的上心。

    风御笙望了一眼麒王府,一派喜庆之色,脸上清淡的笑,眼里有些苦涩。

    夜,清凉如水,风御麒给若萱出嫁的府邸就在别苑边上,一扇小门就把府邸和别苑连在了一起,只是平时那扇小门都是紧锁,只待大婚才开启,她现在还是住在别苑。

    烛火跳动,窗外清风吹过,偶尔有虫鸣声,若萱托腮望着烛火,她睡不着,小环早已入睡。

    一声悠扬的笛声从窗外飘来,笛声婉转清脆,与天空的清辉融为一体,轻吟浅唱。

    若萱推开窗户,想看看笛声从何而来,窗外是灌木丛,远处是高大的梧桐,枝叶茂密,看不清什么。

    笛声越来越浅,缓缓就要逝去,若萱关上窗子,转身开了门,走到苑中,环视四周,是他来了吗?为何不进来?

    风御笙白衣飘飘,斜卧在梧桐枝丫上,一身闲意慵懒,笛声就是从他嘴中流畅开来的,好似诉说着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仅是幽幽地的笛声。

    他一双凤目望着站在苑中的白衣女子,正四顾寻找,白衣女子和一个小女孩重叠在一起,只是那个小女孩小小年纪已是美人丕子一个。

    若不是那次十个丑男的事情,让他见到了她锁骨下的一颗朱砂痣,也许,他真的无法把她和那个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那个小女孩长得极美,小小年纪一双眼睛已是勾人摄魄的美,脸上自也没有黑色脸花印记。

    那年,她才四岁,他也不过十一岁,正是爱闹爱玩的时候,冰天雪地里,跳到河里,和师兄比谁在河里可以坚持更久。

    结果,师兄功力深厚,没有事;他冻得直打抖擞,又逞强说不冷。

    冰天雪地里,她一袭红衣,如一团火球向他跑来:“小哥哥,你脸都紫了,嘴唇也黑了。”边说边摸向他。

    他怔了一瞬,推开她:“不要你管,哪里来的小丫头?”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噘嘴道:“人家好心嘛,师傅说了,冬天不穿衣服会生病的。”

    她脱下她火红的棉袄,披在他身上,转身对着那些师兄说:“你们坏,欺负小哥哥,让他感冒,我一会告诉师伯。”

    那些小师兄一听小女孩威胁的话,一溜烟跑了。

    风御笙取下她的小棉袄,给她穿上:“我不冷。”

    “小哥哥,你嘴唇都黑了,肯定冷,要不你抱着我,这样可以取暖。”小女孩笑得很甜,声音软糯好听,张开小手搂着他。

    笛声变得如泣如诉,幽幽地细诉久远的记忆,再相见是陌路。

    若萱寻着笛声,来到梧桐树下,仰着头,借着天上那轮明月,隐约看得清树上有一人,她两手轻提裙裾,没有出声,好似怕惊了笛声。

    笛声远去,只留寂静,许久,一个在树下仰望,一个在树上斜卧望明月,谁都没有开口,怕惊忧了这一份清幽寂静。

    一阵清风吹来,吹得梧桐叶哗哗作响,若萱仰着头,才幽幽地道:“王爷!”

    风御笙跃下树,立到她面前,待看清眼前的人,她一愣,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笑笑,清淡如水的笑颜,迷了谁的眼,他知道她那一声王爷不是唤的他,而是另一个人……

    是的,风御麒和她在相府一曲《平沙若雁》迷醉了多少人,又让多少人碎了心。

    “六爷!”若萱笑笑,她客套地行礼,转身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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