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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幕墙外是华灯璀璨，照得夜幕上的星光也黯淡失色。室内点了两个烛台，灯光有点昏暗，却营造出温暖的气氛。
他在烛光中露出一个重逢以来罕见的微笑，那笑容让殷雨觉得目眩神迷。窗外的灯光，都不过是沦为他的背景。
殷雨呐呐：“就是一个生日而已，而且也不是什么整数的生日，没有必要这么隆重的。以前爸爸在家的时候……”
说着，她的神色就黯淡了下去，飞快地瞟了尹青遥一眼，看到他没有反应，似乎没有听清自己的话，才松了口气。
随着父亲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却仿佛越来越不安，总怕在最后的关头会出现什么变故似的，心神不宁。
“以后，你的生日我为你过。”尹青遥自然地接口。
殷雨犹豫了一下才问：“可是你就要结婚了吧？我听说你们已经订婚两年了，什么时候结婚？”
尹青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就那么希望我结婚啊？”
“我……”殷雨张口结舌。
她当然不希望他结婚，那就表示她连这样没名没份地留在他身边，也没有机会了。
父亲不会让她当别人的小三，她也不允许自己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存在。这是她的底线。
可是，他的婚姻，难道能由她作主吗？
叹了口气，殷雨又堆起笑容，转换话题：“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我以为……”
“殷雨，我……当年你离开以后，我以为娶谁都可以，所以就……”
“你不用对我解释的，其实你们俩很般配，真的，是天作之合呢！”殷雨迅速地接口，脸上的笑容却勉强像是用油画棒画上去似的，透着生硬。
尹青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真的这么认为？”
殷雨重重地点头，眼眶却不争气地湿润了起来。
室内的烛光并不明亮，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是为她镶上了一层边框。
她的泪含在眼里，他没有看见，只觉得心里的怒气又开始层层叠叠地积聚起来。
“好，如你所愿。”他负气地说着，有滋无味地吃着盘子里的刺身。
其实他刚吃过晚饭，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
“我……”殷雨说了一个字就无以为继，也低下头吃菜。
由于旅客们为这些远洋生物的旅费买了单，所以海鲜很新鲜，刺身的味道也很鲜美，只是吃在嘴里，却仿佛变了味道，像是嚼着一块蜡似的。
难道她还能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希望他解除婚约，与自己重新开始吗？
就是现在的拥抱，她也觉得仿佛不那么真实。那些片刻的欢愉，是她向时光老人借来的。
如同灰姑娘的美服华裳，到了午夜十二点，就会再度变得破败。
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隐约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算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跟你生气。”尹青遥终于为自己的不忍找到了借口。
殷雨急忙送上讨好的笑容：“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我以为今年不会有人为我过生日的。没想到还能够在这里，和你共进烛光晚餐。”
很快，侍应生推来了一个三层的大蛋糕，琴师带着小提琴在她的身边拉起了欢快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