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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吵吵嚷嚷的，闹得狠，儿科在六楼，许空坐电梯上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季向东，季向东愁眉苦脸的，脸色沉得像染了墨。
许空堆起一点笑容，笑着打招呼，“季大哥，爷爷……他，好些了吗？”
季向东还气着陆景深袒护她的事，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又见她小脸上散发着不自然的潮红，又忍不住关心了一句，“是不是感冒了？感冒的话就回家，让小翠好好照顾你。”
许空有些受宠若惊，急忙回答，“我没事，季大哥，是医院里暖气太足了。”
季向东伸手触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放在他自己头上对比了一下，还好，不是太热。
电梯到了六楼，许空准备跨出电梯，季向东忽然拉住她，提醒她，“走错了，老爷子在九楼。”
许空尴尬地笑笑，总不能说她不是来看老爷子的吧？
“我改天再上去看爷爷，今天我还有事。”许空低着头，神情有些慌乱，“季大哥，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她像一只兔子似的跑走了。
可季向东何许人也，侦察兵出身，对于人的微表情和动作观察别有一套。
他很快发现许空的不对劲。
电梯到了了九楼，有两个警卫员在门口守着。
见季向东过来，两个警卫员一脸苦色，“季哥，你快去劝劝老爷子吧，医生刚叮嘱了不能动气。”
季向东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响声，知道陆司令又发火了，这是又摔东西呢。
“谁在里面？”季向东皱眉问了一句。
“陆少。”
那就不难猜到老爷子发火的原因了。
季向东敲敲门，顾不上陆司令那声“滚”，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地上确实一片狼藉，陆景深的额角血流如注。
陆司令瞪着眼看着季向东，“你进来做甚！”
季向东看了一眼陆景深，“我找你的。”
“刚刚我在楼下碰到小空了，发着高烧，在六楼下了电梯。”
陆景深没应声，沉默地，脊背挺直。
发着高烧？
陆司令有些心疼，毕竟是养了十年，平时有些小磕碰都紧张的不得了。
陆景深依旧肃着一张脸，心里却风雨交加。
“六楼是什么科室？”
季向东愣了一下，“儿科，全都是一小孩子，哭声连天。”
陆司令也愣了，“她去儿科做什么？”
季向东心想，我哪里知道哇！就是看到了觉得不对劲而已。
儿科，如果是妇产科他就好猜了，陆景深和许空都在一起那么久了，如果去妇产科，那一定就是有喜了或者即将有喜。
陆景深沉默地走了出去。
值班的护士看见他头上的伤口，惊呼一声，提起医药箱跑了过去。
“陆先生，您没事吧？”
陆景深头发上血迹斑斑，避开护士搀扶的手，满面冷然，一双本就淡漠的眸子更加淡漠，这会儿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
护士干笑几声，收起医药箱回到服务台，眼神不住乱瞟。
陆景深从口袋里取出方巾，捂在伤口处，去等电梯。
“要去六楼？”季向东幽灵似的出现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