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离歌一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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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骑射大会

    回到薛府,薛夫人即刻拉着薛静回房说悄悄话,薛舜见她们离开,神秘兮兮地把申暮月拉到后院的一处隐秘之地。

    见薛舜把花盆当作椅子来坐,行为怪异,申暮月深感疑惑,便不动声色地静观其变。

    薛舜边吃着香蕉,边神秘兮兮地叮嘱她要堤防薛夫人和薛静,气愤地举报她们总想着不让他见到他的宝贝儿子,认定她们要想谋害薛府,还情真意切地表示,谋害他无所谓,他决不能让他伤害他的宝贝儿子。

    申暮月早便听闻这薛老将军为儿子坠海一事失了心疯,如今见他居然连自己的妻女都认不得,还把她这个外人当作自己的宝贝儿子来护着,便知他的病情加重了,心中不禁悲凉。

    薛府如今这种状况到处遭受欺负,可怜薛家世代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竟落得如此下场,真叫人不忍!若是她发现自己并非是薛颜,离开这个家,那薛府往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申暮月见薛舜还吃着香蕉念叨,尽显关切之情,虽知他关心的并非自己,但忍不住感动。

    她把香蕉拿开,叮嘱道:“爹,香蕉性寒,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别吃了!”

    “哦!”薛舜有些浑噩地应了一声,从怀里拿出几根香蕉,放在申暮月的手上,笑道,“颜儿,这几根香蕉你拿去吃,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别人我可舍不得给!”

    申暮月盯着手中的香蕉,心里不禁有个疑问:这好端端的,皇上怎么赐给薛舜香蕉呢?难道这香蕉别有一番滋味?

    噗!

    正当她张嘴要尝一尝这香蕉时,薛舜很不厚道地放屁了。

    她愕然地低头,看到薛舜座下的那些可怜的花儿瞬间凋谢了,手中的香蕉也掉地上了!

    她想她短时间内见到香蕉,必定会反胃,于是把剩下的香蕉塞给了寒烟,独自一人爬到屋顶上看月光。

    申暮月见薛静来到自己的房间,转了一圈后便离开,松了口气,她之所以爬上屋顶,就是怕薛静来问与徐知海在一起的办法。

    在宰相府,她跟薛静说她有办法,只是哄薛静回来而已,其实她根本没有办法!她又不是北辰司那家伙,只是机灵而已,并非聪明,怎么可能屡次都想到解决之法?

    想起北辰司,她托着腮帮子凝视着月亮,一脸惆怅:“唉,若是辰司在的话,定能替我相处法子!不知他此刻在做些什么呢,会不会遭到曹离昧的欺负呢?会不会怪我不辞而别呢?”

    突然,她察觉到了一个黑影,黑影的主人颤抖着身体站在身后,以为欧阳北城又出现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还真是对不起自己!

    申暮月握紧拳头,转身给身后之人狠狠的一拳,毫不留情地将他打下屋顶,洋洋得意:“哼,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看你还敢不敢出现!”

    然而,屋子下传出的一声惨叫,却是薛舜发出的,他的惨叫声瞬间引来了薛府的人。

    薛夫人见薛舜摔得七晕八素,惨不忍睹,厉声怒吼着要将元凶乱棍打死,命下人到处寻人。

    月光下,申暮月蹑手蹑脚地逃离。

    次日,吃早饭时,申暮月见薛舜那副惨状,心虚又愧疚,难得给他当一回“孝顺儿子”,给他捶捶背、揉揉肩、赏赏花、唠嗑几句!

    好不容易把这老的搞定,申暮月以为终于可以透透气了,没想到薛静那副茶饭不思的模样总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刺激她的良心。

    回到府上,申暮月才得知寒烟并非府上的丫鬟,且本身十分厌恶薛颜此种纨绔子弟,只是念在薛静对她的恩情,不得不前来当薛颜的贴身丫鬟,保护薛颜,而这个薛颜便是申暮月。

    了解了当中的情由,申暮月也终于明白了寒烟为何待的态度如此恶劣,念在薛静如此为她这个薛颜着想,她只好悬梁刺股地给薛静挤出一个办法。

    正在冥思苦想时,她偶然发现了一张“皇家骑射大会”的请帖,这“皇家骑射大会”是皇上亲自举办的,皇孙贵族如无特殊情况,必须参加,而且这也是个得到皇上赏识的大好机会,一般不会错过,这样的请帖怎么会沦落到用来垫茶几呢?

    申暮月招呼小厮来问,才得知这是不久前送来的请帖,因为那时她人在书院,不能出席,便把这事给搁置了,不知不觉,这请帖就变成了垫茶几的物品。

    申暮月让小厮退下,心下便有了个主意。

    她回薛府后,所有人都将她当做薛颜,言行举止间毫无异样,若不是她还记得自己名叫申暮月,绝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这究竟是她穿越到了同时代的薛颜身上,还是薛府上下互通一气,瞒天过海呢?

    她还需查证,既然在薛府无法寻求线索,那么便从与薛颜相识之人下手,这皇家骑射大会必定有许多与薛颜相识之人,若是前去与他们接触,说不定会找出一些端倪。

    只是,像她这般特殊,薛家必定不愿她出外露面,得想个法子!

    此时,屋子外头响起了热烈的争吵。

    申暮月听到争吵中的女子凶巴巴地叫嚷着,若不是她身有残疾,绝不会嫁给她丈夫,而她的丈夫显然平时受够了窝囊气,也不悦地表示,要不是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厮,靠她家的接济,绝不会娶她。

    两人越吵越激烈,简直不把她这主子放在眼里!

    申暮月推开窗户,摆出将军之子的架势训斥了他们一番,见他们相亲相爱地离开,心下便有了妙计。

    申暮月胸有成竹地去找薛静商讨,最终意见达成了一致。薛静为了自身的幸福,不得不冒险同意申暮月出席皇家骑射大会,只是,临行前千叮万嘱地让她别惹事,还命寒烟贴身跟着。

    申暮月当下便产生了抵触,觉得寒烟是薛静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可为了不让薛静生疑,她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皇家骑射大会设在郊外皇家猎场举行,现场早已布置完毕,周围有重兵把守,守卫森严。

    皇室贵族、文武朝臣纷纷持请帖入场,有些为呆会的骑射大会做准备,有些与同僚嘘寒问暖,有些躲在营帐里饮酒……总而言之,一切只为了静待皇上的驾临,静待在此次大会上大显身手,尽览风光,获得皇上的赏识。

    众所周知,薛将军之子薛颜自出世以来,便戴着面具示人,因而,还没等申暮月自报家门,众人便知她是薛颜。

    由于薛颜声名狼藉,许多人不屑与他为伍,对于申暮月的到来,他们只是投以差异的眸光,纷纷掩面而论,前来与她打招呼的,只不过是从前与薛颜交好的几位纨绔子弟而已。

    申暮月对这些纨绔子弟的放纵言行颇有微词,可为了证实她与薛颜的真实关系,不得不与他们虚以委蛇,随他们到饮酒作乐。

    一个人的行为习惯与喜好,即便失忆了,也改变不了,申暮月努力了半天,确定自己实在无法与这群人为伍,甚至厌恶他们。

    那么,她又怎可能是薛颜呢?

    虽则与薛颜相交最好的建安王杨珙因近日惹恼了皇上,被禁足家中,未能出席,但眼前这群自小与薛颜厮混的纨绔子弟,一直把她当做是纨绔成性的薛颜,完全不怀疑她的身份,只是取笑她上了书院,人也变得正经起来。

    如此一来,申暮月不由得觉得自己多疑了,想着这薛家上下待她极好,不可能欺骗她,或者害她!那么,她必定是穿越到薛颜的身上了,否则怎会无人猜疑她的身份?薛家怎会冒险找个陌生女子来冒充当朝大将军之子?

    有了这个定论,申暮月不禁松了口气,暗自决定往后好好当这个薛颜!

    证实了身份后,接下来便是薛静的事了!

    申暮月借故离开了营帐,走了一段路后,见四下无人,便将一包药粉递给寒烟,吩咐道:“寒,你将这药粉给我家那个准姐夫,吩咐他在骑射大会开始之前用这药粉泡一只脚!”

    寒烟默默地将药粉收好,对于申暮月的胸有成竹颇为好奇:“你怎么知道徐知海会来?前几日,我可听说他被徐宰相软禁了!”

    申暮月嘴角微扬,言辞之间似乎散发着令人青眼的亮丽:“徐宰相此人好面子,此种场合,怎会不让自己的儿子们大显身手一番?据我所知,他的众多儿子当中,我家那个准姐夫的骑射术是最出众的,你说,徐宰相能不让他来么?”

    这便是传闻中那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

    寒烟深深地看了申暮月一眼,虽然心有猜疑,但细想一下,这与她并无干系,便一如既往地冷言冷语:“想不到你还有点智商,总算对得起人类了!”

    “……”

    申暮月知寒烟所针对的是薛颜,不与她计较。

    寒烟去找徐知海后,申暮月找到了分配给薛家的营帐,利索地换上了骑射着装,于是,一个纠结的问题便来了。

    此次骑射大赛,众人需策马进入树林,快速射下林中的彩带,将其搜集起来,获得最多者为赢。

    在书院时,她的骑术不错,可箭术百发百不中,如此的她去参加骑射大会,必定丢尽薛舜的脸面,这薛府往后在皇城恐怕更抬不起头了。

    她要不要借故退出呢?可如此退出,也会落人笑柄,如何是好?

    正苦恼不已时,便有人来报,说尚书右仆射严可求来见。

    申暮月不善于官场的交道,着实不想与如此位高权重的人接触,可想起寒烟曾跟她提过,这严可求与薛舜同出龙门书院,同朝为官,深得皇帝的倚重,地位仅次于宰相徐温,且与薛舜相交甚好,不能得罪,得好生礼待,她不得不命人请严可求进来。

    待她将严可求请到座上坐着,命人奉上热茶后,便站到一旁等候严可求的发言。

    严可求见她如此拘谨,不想与她生分,便和善地笑问:“薛贤侄,令尊近来身子可好?”

    申暮月恭敬地拱手回答:“好了些,有劳严伯伯费心了!”

    话到此处,严可求心有感慨:“哎,想当年,令尊英姿煞爽,英勇善战,屡屡保卫我们南吴边境,是我们南吴最强的英雄,如今却为你成了这般模样,所以呀……贤侄,你切莫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要成为国家的栋梁,光大薛家的门楣!”

    人家都这么说了,申暮月只能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

    严可求满意地捋了捋胡子,这才道出此次前来的目的:“贤侄,呆会的骑射大会,你得好好表现,切莫毁了你爹的一世英名!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严伯伯相信你必定青出于蓝的!”

    申暮月心中苦涩万分,她刚才还苦恼着如何躲过这次的骑射大会呢,这严可求便给她来这一套,这下还真是骑虎难下了!

    面对严可求那期待的目光,申暮月只能硬着头皮应答:“承蒙严伯伯看得起,贤侄定当为父争光!”

    严可求觉得他这位贤侄成为龙门书院的弟子后,变得有些不同了,心里很是替薛舜感到欣慰,见骑射大会快要开始了,便道:“嗯,你好好准备吧!”

    言毕,他站起来,动身走出去。

    申暮月急忙送他:“严伯伯慢走!”

    待人走远后,她松了口气,回到账内扔掉面具,倚在弓上唉声叹气。

    办完事的寒烟回来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她自卑自己的射箭功夫差劲,便安慰她:“别担心,你的箭法虽说很烂,这次必定会垫底,但只要你没有戴上面具,无人认识,即便很丢脸,也不会有人关注的!”

    申暮月感到哭笑不得:“寒,你确定这是安慰人的话?”

    寒烟困惑地蹙眉:“我没安慰到你么?”

    申暮月嘴角微微抽动:“我想撞墙,你说呢?”

    寒烟的眉宇蹙得更深了:“既然我的安慰没用,那你干脆别上场,勉得受不了结果带来的打击!”

    “……”

    申暮月感觉跟寒烟说不到一块去,干脆沉默。

    此时,号角响起,申暮月连忙整装出去,与众人迎接圣驾。

    皇上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会场,骑射大会一触而发,敲锣鼓声一响,所有人都策马而去,可怜的申暮月还在跪求马儿快跑。

    寒烟看不过眼,向马儿使用暗器,马儿即刻载着狼狈不堪的申暮月离去。徐知海见申暮月如此危险,便跳过来帮她安稳马儿,想到自己的马向来温顺,懂人性,便与她交换,叮嘱她跟在自己的身后。

    申暮月对这位准姐夫十分满意,在他的妥善安排下,无惊无险地走过赛场。她见徐知海如此温文尔雅的男子,在骑射时如此彪悍,神采飞扬,不禁明白薛静为何如此钟爱他。

    徐知海此次参赛,志不在表现,不过是来过过场子,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而已。他所射中的彩带,皆扔给申暮月。

    申暮月没想到她这位准姐夫如此眷顾自己,心中好生感动,如此一来,她便不必烦恼会丢尽薛家的脸面了。

    到了最后一关,便是徐知海实行计划的时候,为免被徐温怀疑,申暮月便策马改道,与别人同行,没想到却碰上了李昪这妖孽。

    申暮月实在不明白,这李昪究竟是何等身份,为何到哪里都能碰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