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算计与被算计

香椿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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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马报进南唐皇宫,李煜出城夹道欢迎,赵二见面眉头皱成了疙瘩,心里的愠怒就难以表达,李煜办事真差劲,不懂人心不懂礼仪,迎接他这个大国的使节,既没有恭敬之心,也没有惧怕之意,最应该出现的就是小周后来迎接他,应该主动献出小周后以解两国的僵局。

    李煜是个不识相的,亡国是必然无疑,有他赵光义,南唐必定要灭。

    李煜满面惶恐,还给赵二施了礼:“上差二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欢迎二王爷,请到馆驿下榻,即刻为二王爷洗尘。”李煜既客气又姿态极低,赵二的怒气消了一下。

    他很明白,自己是在别人的国家,南唐并不是虚弱的小国,可以任意拿捏,南唐有长江天险,国富力强,可没有到强弩之末。

    他如果造次极了,李煜懦弱可不代表南唐的大臣全部懦弱,要是一怒留下他做人质,可就成了笼中鸟。

    南唐还有什么惧怕大宋的,江北的国土已经失净,你大宋想渡江攻打南唐可不是容易的事,大宋的水师不是南唐水师的对手,就是大哥打算救他,也得能度过长江才行。

    想到此赵二激凌凌浑身冷战,真的后悔不该来,万一有人给李煜出招扣人质,自己就交代在这里,二三十年以后就是真能回去,老迈无能了的人还能干什么,雄心壮志一扫空,子女在不在都是个未知数。

    赵二想了一路,火热的心情消磨干净,惦记小周后的炽热心情已经冰凉,他是极怕失去权力和自由的,还是安全回去要紧。

    赵二下榻在馆驿,李煜安置好大宋的所有来使才告辞回宫。

    李煜没有发现赵二什么不对头,感觉就是来帮忙找人,他带的军队也不多,两千多人,南唐还是不惧的,其他的军队想渡江没有那么容易,南唐的水军李煜认为是极厉害的。

    小周后听了也踏实了不少,她是什么也不懂的一个后宫玩物,平常不会辅佐李煜,可是听到打仗她是极怕,国破家亡的结局她还是懂的。

    第二天李煜宴请赵二为他接风洗尘,酒席宴前李煜总是那一套诗词歌赋,赵二可不懂那些,他就一个武夫,听着那玩意就像魔咒烦死人,李煜这是给赵二找借口,听不了李煜的念经,他想看小周后到底美得如何。

    雨春自然知道赵二为什么没有精神,不只是烦李煜的魔障,惦记得是小周后。

    雨春早就在咬牙,李煜在这个时候还有心玩乐,嘴上御妹长御妹短,御妹夫丢了他竟然抱这个姿态,可能是赵二对他没有疾言厉色,他以为自己是太平无事了。

    赵二的眉头皱的像小山,李煜谈兴大发还没有察觉,赵二此刻发了话:“那个,李老弟,你的诗词真高,我们这些粗人理解着费劲。

    听说你的小周后的琴艺可在你之上,能不能赏光让我们没有见识过的宋使听上一曲?”

    赵二的要求也不算过分,从古到今也有很多皇帝的妃子为使臣奏曲的先例,李煜也没有犹豫,让人请小周后出来。

    小周后一定是精心打扮一番,这个傻货还不知道有人惦记她。

    用人间仙子比喻小周后是有点过誉,可是她却是风姿绰约,袅袅如仙,雨春盯着赵二的眼神,见赵二的眼睛是直的,瞳孔一个劲在缩小,小周后的影相都吸食进了他的视神经细胞里。

    雨春暗骂:色狼!不要脸的东西。

    可是很快只有那么一刻,赵二的眼神已经变了,对小周后不再聚焦。

    低下头听起了小周后的演奏,直到小周后的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弹奏结束,赵二也没抬头,听到小周后告辞,赵二说了声:“有劳嫂夫人了。”

    小周后走了,赵二没有情绪的波折,雨春一看,赵二好像对小周后没有什么意思,这就奇怪了,赵二应该是个极好色的,为了小周后杀了李煜。

    这一世的赵二怎么大不一样?

    雨春不禁有些为京娘念弥陀佛,赵二换了性子,是京娘的福气,她就是不能守着京娘一人,要是不招一群蜜蜂也是好事,她的妻妾越少,京娘的麻烦也越少,林子大了鸟多,知道遇上什么样的夜枭。

    雨春看赵二有点顺眼的地方,小周后走了,李煜还是谈他喜欢的那些,赵二却不耐烦了,拦截了李煜的兴致:“我说你这个人关心点别的行不?我们的大活人在你南唐没了踪影,你还能不忘你的诗词歌赋,你还认了雨春做御妹,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

    我告诉你实话,雨春可是我的义妹,是我皇帝哥哥的救命恩人,她丢了后周的郡主可是变成了我们大宋的公主,到了你们南唐就被欺负了。

    大宋的皇帝怎么会让自己的恩人被欺负,就知道你李煜没有不把天朝大国放在眼里,钟离子均这个一甲状元是他自己不想为官,皇帝是让他自由够了还要招他入朝的,你们想夺天国的人才也倒罢了,还把人给藏起来,这是什么道理?”

    李煜吓了一跳,怕什么来什么,赵二的话可是两国战争的导火索,李煜自是吓丢了魂儿。

    “王爷言重了,李煜怎么会干和天朝抢人才的事,我们真的没有藏郡马,一直在找,全国的找,在我们的国家是找不到了。”

    李煜也留了心眼儿,怕赵二借机带人马寻人,把他的京城控制住,自己成了笼中鸟,先用话截住。

    赵二一听不像话,心里微怒,人是在你京城丢的,还能跑到大宋?明白李煜是怕他带兵来突然出手占领南唐。

    赵二也明白,南唐也不是那么好占的,人家也不是一天的天下了,来个十万八万的,也不会成功。

    没有缜密的计划,特殊的手段掌握南唐的大部军队,怎么会获胜,长江这个大天险,就够大宋受的。

    赵二是点到即止,他可不想激怒南唐群臣,这次是来找人,立威,看小周后来的,纠缠出麻烦可不是赵二希望的。

    找人也没有别的好招儿,只有搜索一些蛛丝马迹判断根源在哪里。

    李煜唯唯诺诺地总算把赵二打发走,赵二到了雨春的郡主府,商量起对策。

    赵二看这小丫头已经憔悴了大半,本来就瘦的人瘦了一勾子,没来由的赵二一阵心疼,眼睛酸涩就含满了眼泪:这孩子有那么倒霉吗,从小遇上那个家庭,成亲又遇上这样的事,赵二的心里气得嘎嘣!嘎嘣在炸响,找到这个害人的,杀之而后快。

    “回忆一下你们最近接触的都是有什么人?”

    雨春心思阵子也没有接触什么人,就是李煜他们那些人,突然想到几个月前遇到的那个人,他自称李从谦,这人很霸气的,因为一个玉坠,他跟到府门前自然就退缩了。

    谁也没有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会与他有关吗?

    雨春和赵二说了这事儿,赵二沉吟一会儿,猜的事情谁能断定准不准,只要有嫌疑的人,就不能放过,再考虑这个人一定会武功,如果是一般的人也制不住钟离子均。

    再就是他是个有权势的人,一个平民百姓也不会干这样的事,也没有那个胆儿。

    赵二派人去跟李煜说查找李从谦的来历,大概这个人会是南唐的王族之人,和李煜的排行一样。

    李煜听了有些发毛,不是自己的九弟干的吧,要是那样就麻烦大了,大宋岂会饶他,一定会带走他,不答应就是他的错,大宋借机发难,南唐也不占理。

    这回李煜可闹大乐子,全国被查的鸡飞狗跳,只要是叫李从谦的,全部被抓起来,打入囚车送进京城,折腾了一个月,没有一个和那个人相似的。李煜折腾走很多银子,把这些百姓都放了。

    李煜巴不得落到别人头上,掺连上他的弟弟就是**烦,到现在也没有办法,派人到鄂州去找,李从谦没有踪影。

    李煜的火大,赵二的火更大,雨春有些料到钟离子均大概是在李从谦的手里,他抓钟离子均的目的雨春也有些怀疑,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线放得也太长了,几个月以后才作案,藏匿了几个月不出招,是为了掩饰踪迹吗?是不是子均已经被害,如果他是那样的目的,就不会让子均活着,还是自己害了他。

    雨春的心已经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她的心已经麻木,几乎不会跳了,哀大莫过于心死,她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

    赵二劝了一阵又一阵,雨春终是蔫蔫的。

    转眼过了两个月,赵二真是急眼了,找到李煜痛骂一顿:“你要是再找不到钟离子均,我就放把火烧掉你的皇宫!”

    李煜也是气得要命,又是三个月过去,雨春都满了十六周,可是这个人像矮了一截,身板儿跟个麻杆一般。

    赵二心疼死了,天天骂娘,日日进宫找李煜的晦气。

    李煜也没法,找不到人,他比赵二还憔悴,他不但生气还担心,担心这样熬下去,赵二总不回汴京,赵匡胤发火渡江攻打南唐,大宋的水师天天在长江操练,柴荣对水师就重视,赵匡胤登基几年,拼命操练水师就是为了收复南唐,南唐一垮其他的小国很好灭。

    找不到钟离子均,赵二和雨春就定了一计,守株待兔,如果李从谦有目的,必会行动,这样紧张的情势下,他不会暴露目标。

    如果松弛下来,他必会有下一步的计划出台。

    没有别的办法了,赵二的法子也得试试,这样就安静了下来。

    赵二也走了,他也来的日子太多了,不放心京娘,扬帆打马回去一趟。

    雨春只有耐心等,李从谦可算进了京,李煜抓住李从谦问了他很多话,问不出什么?雨春也去见了他一面,正是那个人。

    人家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静观其变吧,自从见了雨春一面,李从谦可是很真诚的样子,答应帮着雨春找,又是找了两个月,还是没有踪影。

    李煜信了李从谦的话,不怀疑弟弟有嫌疑了。

    雨春却没有对他放松,李从谦来献殷勤,雨春就迎合他,你殷勤我也殷勤,咱们就算计。

    李从谦有时给雨春送些好吃的安慰她,雨春只有淡淡的一笑,也不推辞,嘴里喊着九哥,心里在骂他娘。

    相处了五六个月,李从谦还是不露馅儿。

    雨春也是有些糊涂了,要不是李从谦干的?自己和他瞎答搁什么劲儿?到耽误了营救子均的时间。

    随后一声长叹,失踪了一年多的人还能找回来吗,他会不会生她的气偷偷走了呢,是他忍不住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你也得给个话。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真是让人没了咒念。

    自己可没有时间和李从谦耗着,这个计策没有行通,雨春只好改变策略,李从谦又来了,雨春告诉他:“九哥,我找了快两年,一无所获我也就死心了。”她看着李从谦的表情见他的神色微动,一丝的喜意从眉间滑过,雨春观察他的微妙变化,脸色逐渐变得红润。

    雨春什么都明白了,钟离子均一定是在他手里,觉得李从谦不是个莽撞的,他能敢杀子均为南唐找麻烦?

    他设计的这样缜密,一定得考虑后果,他是南唐王子,不会不考虑南唐的江山存亡,用几年的功夫花在她身上,得有多小心。

    只要子均不死就好,自己是有办法引贼入彀的。

    随即雨春就拿出赵匡胤的册封诏书给李从谦看,李从谦心下大喜,急忙就问:“听说皇帝撤销了你的郡主封号,怎么会册封你为公主呢?

    雨春笑得淡淡的:“九哥,你的消息很蔽塞,不撤销郡主的封号怎么能加封公主,赵匡胤对我如亲妹,我是不想让子均为官,我们就躲到南唐,我这里有多处产业,只有离家到这里经营。”

    李从谦大喜,他的产业都没有雨春的多,要想成大业,没有产业支持是办不到的。

    如果雨春的产业到了自己的手,他就可以成为南唐之主,只要能压倒几个兄长,他们起不了刺,李煜是个很好对付的人,他的心思也不在江山上边。

    李从谦打好主意,温和地叫一声:“小妹,你也明白了吧,哥哥多么喜欢你,既然找不到子均了,你为他守了两年,也是很对得起他了,哥哥我准备向大宋皇帝提亲,愿聘小妹为妻,你的意下如何?”他观察雨春的神色变化,见雨春有一刹的欣喜,他觉得自己赢了。

    于是对雨春很放心,雨春要回国,李从谦自是不放心的,阻拦,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他是个极细心的人,考虑阻拦不得,雨春是大宋的公主,他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地娶到手。

    没有皇帝的允许,两国的干戈之罪谁也担当不起。

    只有依了雨春的意思,自己却是要跟着的,防备大宋谁家惦记雨春,自己会错失良机,那就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小妹,哥哥要和你一同回国,你看怎么样?”李从谦期盼地望着雨春。

    雨春心里偷乐:小子!你的色胆不小!就是自作孽不可活!雨春故作迟疑:“这个……,九哥,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一同走,恐怕多有不便。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哪能呢,你是南唐郡主,与我们就是兄妹,名分定在那里,我跟着去,就是护送御妹,倒是我再向皇帝陛下提亲,我们就是亲上加亲,你觉得不对吗?”李从谦说的满是道理。

    雨春暗笑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不想自己做的事有人怀疑,这个人的自信顶天了,以为时间够长,隐瞒得够密,没有太担心别人的猜测,猜测也是个很厉害的手段,猜测的事情有时也是很准的,这就是世上人好猜测的原因。

    就这样,雨春要回国,李从谦护送,李煜可担惊怕了,这个能干的弟弟把这个瘟神可请走了,李煜的心里总算宽绰了一些,答应雨春在南唐的产业全部免税,帮她照顾好,不被人欺了。

    雨春乐得李煜施恩惠,有便宜不占是假的。高兴地踏上了回程。

    这个李从谦殷勤了一路:“小妹,为兄给你做了好吃的,你快快尝一尝。”李从谦满脸的笑,他的脾气很温柔,比钟离子均还温柔的很。

    雨春浅浅一笑:“谢谢九哥。”

    李从谦总是带着微笑,他想的很周到,这个人确实是个做丈夫的好料,这是从表面看,究竟骨子里长的是什么心,谁也看不到。

    钟离子均和雨春可是风雨考验的患难夫妻,他们经过了前途与权利的考验,钟离子均为她放弃过一切。

    她才接纳了他,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的最爱,李从谦做得再多再殷勤,他也不是共过患难的。

    他是拆散他们夫妻的罪魁祸首,他是打散他们的无情棒,他越殷勤,雨春越是恨,因为这个人太狡猾了,太阴毒,使出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没有让人钟情的资格,只有让人唾弃的恨意。

    李从谦只要一有机会就过来找雨春说话,想接近也是办不到。雨春总能巧妙躲过她的纠缠,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贸然亵渎,只有恭维的份儿。

    两天后到了对岸,雨春看到大宋的营盘心里雀跃,还是自己的祖国好看着亲近,如今把子均留在了那边,雨春心里一阵黯然。

    是不是自己老躲他,让老天爷知道了惩罚她,让她受这样的折磨,雨春一阵苦笑,在一起的时候很怕他接近,见不到面了,很想他抱抱自己,人就是贱皮子,雨春骂了一句,再骂钟离子均,让你天天闹腾,经过了几年的禁闭,看你改不改脾气!

    想着想着雨春就笑了,找到子均自己可真的再也逃不了,十八岁的人了得守承诺。

    二十岁他们就会有宝宝,雨春的心里一阵幸福袭来,心尖颤了几颤。

    如果找不到他呢,万一不是李从谦干的呢,不管是不是,也要杀他个下马威,敢觊觎她的人算计她的人不会让他下场好。

    到了江北大营,雨春没有动声色,住在江北大营,等赵二来处理这个李从谦,自己是没有权利调动人手,也不能回京,往返太远,耽误救自子均的行程,只要审出子均的下落,立即过江寻找,一刻也不能耽误。

    翘首盼望了七天,赵二的人马才到,李从谦早就急着去见赵匡胤谈论婚姻之事,怎奈雨春不走,要等赵二来,说是一起返回,让李从谦没有想到的是,赵二一来到,雨春就翻了脸,雨春对着眼前的侍卫一声断喝:“把李从谦给我拿下!”这里五十多侍卫呼啦上来,没等李从谦醒神,就被绑个结实。

    “为什么绑我?”李从谦大叫,好像没了斯文劲儿,原来那些都是装相。

    李从谦眼睛血红,自己是打雁的,怎么会让雁啄瞎眼?一个小丫头子有什么心计?一定是有人出谋划策,她懂得什么?她明白把自己糊弄到江北吗?这是大宋定的奸计,诱他深入成了人质,或许和其他的兄弟合谋,除去自己这个心头大患。

    李从谦不认为自己做的不缜密,不认为自己的办法蠢,其实真的不蠢,他藏得有多深,布置的有多周全,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费了多少心思。

    真的无遗漏,为何被猜疑上呢,他自己都找不到原因。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想了这么多。

    可是没人答复他的问话,只听赵二一声喊:“把他绑的狠紧点!坠上个一二百斤石块,沉到江里别让他浮上来,看好了,六个时辰再离人!”赵二吩咐完起身要走。

    雨春大步跑过来,手持明晃晃的剑刃,霞光把李从谦的眼睛晃得离糊。

    雨春气势汹汹的样子奔李从谦,李从谦浑身在抖,雨春的喊声吓得他心跳都停了。

    “二哥,我要亲自为子均报仇,砍下他的脑袋,祭奠子均!”李从谦看着雨春的利剑,眼睛抖成了筛糠的筛子。

    其实他没有多大的胆儿,就是有点小聪明,从小娇惯成性,想得到什么就要得到,设了这么一个小圈套,以为自己聪明过人,想到栽了也没人敢杀他。

    赵二说把他投江,雨春拿剑砍她的脑袋,他看是真的。

    他傻了,根本说不出话来,雨春已经到了跟前,他不会分辨了,他的手下被人也绑了,看到主子吓得回不过劲来,就喊起来:“郡主!郡马没有死,放了九王爷,属下负责找回郡马!”

    雨春就等着要这句话,还以为得多难,他这些属下也不是难缠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