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一回生啊二回熟

张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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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恰在酸那对师兄妹,心道是戏本子里最喜欢写的就是师兄疼师妹师妹恋师兄的戏码,忒低俗没有创意,哪里有师徒恋来的惊世骇俗、惊心动魄。黄花敲门说封凌儿求见。本宫心里愈发堵得慌。

    你想啊,封凌儿是白大小姐的徒弟,本宫是季越的徒弟,四个人关系匪浅。而本宫虽然身为季越的徒弟却被送来宫里当炮灰,尽管封凌儿也是棋子的命,可真要相比之下,她的待遇可比本宫好的多。起码她的存在价值比本宫重要,赵小葱如果娶了她,等于是头顶开了个下一任皇帝光环,所向披靡。但本宫呢?

    酸啊,比青梅咬在嘴里还要酸。

    “凌儿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她乖巧地站在那儿,本宫突然觉得有时候形容人“可爱”也不是因为再也没有别的优点,她是当真可爱。

    “这么晚了,找本宫何事?”她越招人喜欢,本宫就越不开心。

    封凌儿俏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件做工精致的首饰,说:“听尧殿下说今日是娘娘的生辰,凌儿没来得及准备,这会儿才找到一样合心意的,还请娘娘收下这份薄礼。”

    本宫对身外物并不十分讲究,瞄了一眼封凌儿的礼物,看上去比本宫抽屉里那些花枝招展的首饰还要贵气一些,便心里更加酸溜溜地,收下了。当然,此时本宫也不会知道封凌儿心里的弯弯在转什么。

    其实本宫挺矛盾,一方面吃味封凌儿和她那美人师父,一方面又有一点点感动,毕竟本宫这些年的生日,除了季越、寇远和赵小葱,根本没人在意。今年突然之间被许多人惦记着,总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封凌儿多聪明的人啊,估计她进门就看出本宫现在心情不晴朗。她这样问了,却不给本宫回答的机会,可能也是猜到本宫不会告诉她。

    遂自问自答起来,“不管娘娘有什么不痛快,凌儿瞧见江湖上那些侠客们不高兴的时候都是先痛饮几壶酒,然后在月下打一套拳或者舞一段剑,出一身热汗,便痛快了。娘娘脾气直爽,要是行走江湖,定然是一代侠女。”

    这马屁简直拍到了本宫的心坎里,一骑红尘侠女笑!本宫的那个江湖梦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实现的一天。想到此处,不由感慨万分。只听封凌儿又说:“启禀娘娘,凌儿院子里藏了坛陈年的新丰酒,本是备着给尧殿下的,若是娘娘不嫌弃,凌儿这就让人去搬来如何?”

    借酒消愁,主意是不错。本宫抬眸对上封凌儿咕噜噜转着的大眼睛。咦,本宫似乎从她的话里抓住了最关键的一部分,陈年的新丰酒是准备给尧殿下的啊!刚才也是听尧殿下说本宫生日才来送礼物的啊。从头到尾提也不提本宫另外那个玉面修罗般的大儿子,看来赵小葱臭小子色、诱女人的本事还真不赖。

    于是一高兴,便点头同意了封凌儿的提议。同时脑补出赵小葱得知以后,与本宫因一坛酒来争风吃醋、当场跳脚的有趣场景。

    封凌儿动作十分迅速,抱着酒第二次踏入本宫房间时整个脸蛋都是红扑扑的。本宫以为她那是跑得太急所以脸红,乃至就算瞧见封凌儿闪烁的眼神也没有当回事。若彼时本宫脑子在拎得清楚一些,反应机敏一些,也不至于后来的日子这般艰苦。

    “本宫要一个人去屋顶喝。”

    她很识趣地走了。

    本宫要提着一坛酒,武功又差,屋顶爬得吃力,难免惊动了某些人。

    他站在屋顶上,像只仙鹤,目光比头顶的月光还要清冷不可一世。他问本宫:“你在发什么神经?”

    本宫撇撇嘴,还没喝酒怎么好像就已经有些醉了,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得极快,还多了三分头重脚轻。(你那是运动以后血液流动加速外加恐高,白痴!)正对那张帅到令人发指的脸,先前本宫从师兄妹开始的种种联想再次浮现于脑海,气血上涌,二话不说直接灌了一大口酒下肚,别开脸,不肯理睬季越。

    季公公的神情,显然极其莫名,无法明白为何好端端的本宫又不爽起他来。而季公公的眼神,显得极其犀利,猜他是在捉摸怎么教训本宫,才能叫本宫不敢三番四次爬到他头上动土。

    请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月圆之夜,皇宫屋顶,有一女子倩影端坐,扬天灌酒,有一男子身形挺拔,抱臂立于女子身侧,背景是个大大的月亮。虽然不太充分具备言情的氛围,但也别有一番美妙。

    两人沉默须臾,还是师父先妥协,他将衣摆极其潇洒地一甩,坐在了本宫旁边。但本宫猜他肯定是站累了,屋顶那地方不如平底,站起来很吃力。他坐下来,没说话,直接抢走了被本宫喝了四分之一的酒坛子,转了半个圈,避开本宫嘴唇碰过的边沿,也灌了一大口下去。

    他还假惺惺的说:“独饮有什么乐趣,你既然不高兴,为师陪你喝一杯。”那架势,压根就不打算再把酒坛还给本宫。

    季越和本宫鲜少一起喝酒,他总是嫌弃本宫,吃饭嫌弃本宫挑食,喝酒就嫌弃本宫酒量浅。其实不是本宫酒量浅,实在是这厮酒量太好,平常人完全喝不过他。

    今夜明月当空,清风徐来,不忍负之,本宫就忍忍他的臭脾气。

    “师父,就这一坛,你悠着点喝。”本宫不晓得封凌儿私藏的新丰酒酒劲那么大,才喝了那几口,这会儿看季越已然有些谍影,浑身燥热,尤其是小腹中游着一股热气。

    这感觉,似乎有点熟悉啊。

    “嗯。”

    季越的话是应了,照样一大口灌下去。

    “师父。”本宫舔舔下嘴唇,侧着脸看正在喝酒的季越,风吹起他的碎发,把他硬朗的轮廓吹得柔和许多。

    今时今日,此情此景,本宫愿意承认,自己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什么时候的事情?也许是五岁那年他救了本宫的时候,也许是八岁那日他朝本宫丢金豆子的时候,也许是十三岁那夜本宫下错药扑错郎的时候,谁知道呢。

    “嗯?”

    “你……”本宫咽了口唾沫,“为啥还不娶媳妇?”

    “……”

    季越不喝酒了,他郑重其事地扭头与本宫对视,我们都眨过三下眼睛,他蓦地莞尔一笑,怪阴森,冷不丁冒出一句:“阿迷,寇远帮你诊脉以后都告诉为师了,你还是个处子,那晚为师没对你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

    “……”本宫脚一抖,身子一歪,坐着的人竟都能从屋顶上摔了下去。原来本宫是打算站起来的,可酒劲太大故事转折太快,愣是没有站住。本宫以为这回要面部着地再也不能见人的千钧一发之际,腰上被某人有力的胳膊一托,脚踏在了地上。

    也不知本宫是怎么想的,或许当时根本就没想,双臂越过大脑的思考,毫不犹豫攀上了季越的脖子,不害臊的老脸蹭过去,“吧唧”一口稳稳啃在师父的双唇上。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师父的唇真软。

    而季越可能是喝多了,也可能是被本宫吓傻了,总之他都没有动,我们维持了这个姿势的时间起码可以让三个宫人从面前走过,可惜今晚宫女太监都不知去了哪里。最后本宫犯贱用舌头舔了舔师父的下唇,他才如同被雷劈了似的惊醒,霍地将本宫推出去。

    本宫惨叫一声,整个人在毫无预兆里摔下去脑袋结结实实磕在地上,头晕眼花。

    “阿迷!”师父发了个呆才惊觉本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匆匆跑过来,原来他的姿势是想扶起本宫的,但大约是看本宫摔得太惨了,他将扶改成了抱,双臂一抄直接抱起本宫闪进屋子里。

    本宫一只手附在他的胸口,鬼使神差地趁他走路顾及不到本宫之时,滑进了他的衣服里。明显感觉到季越的身子颤了一颤,脚步都顿住了。本宫却不知廉耻,那只手使劲在他衣服里捣鼓,将他的衣襟都弄乱了。

    “阿迷!别动!”季越低吼一声警告本宫,他铁定想把本宫重新丢回地上。但最终没忍心,只是加快了步速。

    我们进屋,你们也常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个什么的。夏天衣服穿得本来就比较轻薄,又是两个喝了酒的男女,干柴烈火什么的,最容易发生一些玉、体、横、陈的情节。

    季越甩了甩头,似乎神志也有些模糊。本宫在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素来酒量极好的他为何会出现这般怪异的举动。整个人就缠在季越身上,小嘴又凑过去想去啄他,他堪堪避过嘴唇,吻就落在了他的下颌上,季越身体又颤了一下,抱着本宫的双臂收紧,那力道仿佛要硬生生将两个人揉成一个人。

    他强忍着什么。

    而床,近在眼前。

    后来,朱湄同本宫深刻地讨论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的本质原因。朱湄凭借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分析,像季越这样洁身自好又高龄不婚的单身男性,定力超强,他却在那种时候,在最后一刻妥协,可见,他对本宫也是有过男女非分之想的。而这种非分之想。本宫私以为归根究底还是来自选秀前在京郊驿站发生的乌龙。这货在误以为睡了本宫以后,八成在脑子里一个劲想回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乃至那玉体横陈的画面也顺带便刻入了潜意识中。

    反正季越鬼使神差就放纵了这一回。

    反正本宫到底还是扑倒了自己师父。

    啪啪啪什么的,本宫只想留着一个人享受,就不跟你们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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