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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真的是太聪明了。
姜荧深深的吐了口气。
这两个问题，她想打马虎眼都打不过去的。
“旋复师兄是金丹后期，师父……如今是三劫散仙，至多还有一百多年的时间，就要应第四劫了。”姜荧顿了顿，垂下了眼眸。“师父他对于第四劫可能……可能没有什么把握……”
“……这些事情，你从何得知？”颜素馨觉得身上有些冷，但还是强自镇定的问着姜荧。“以夫君的性子，决然不可能直接告诉你这些事情，你若是偷听，他也不可能不发觉的吧？”
“不知道师娘对妖界圣池中的‘那一位’是否有所耳闻？”姜荧想了想，按照之前青镰对扶摇的恭敬程度，还是不要说出他的名字来比较好。
“圣池中的那位大人？”颜素馨有些奇怪，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知晓的，但是这事……与那位大人有何关联吗？”
“我与那一位有些关系，在人间界的时候，他的神魂一直寄居于我的身上，这件事师父也是知晓的。如师娘所说，师父确实没有当面告诉我这些事情，但是圣池中的那一位替我遮掩了气息，我才能偷听到师父与旋复师兄的对话，由此得知的。”
颜素馨这会儿才明白姜荧为什么会成为瑶姬的座上客——-与扶摇扯上了这般紧密的关系，如何不会受到这种待遇？
但是这同样也意味着，姜荧说的确实全都是实话，绝无造假的可能了。
“你……你容我想一想。”
颜素馨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绝顶喜悦之后的绝望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心情了吧。
可是她又不能将这心情的一分一毫发泄给姜荧——-是姜荧来到这里才告诉了她关于纪淡与旋复的一切，她并不能左右任何已经既定的事实。
她也还是个孩子啊，自己能怪她什么呢。
“师娘，我知道你今天本来很开心的，我不想说的来着……”见颜素馨这幅神情，姜荧更愧疚了。
“没事儿，这不怪你。”颜素馨摇了摇头，虽然看起来还有些勉强，但是神色也算是恢复了许多。“你应该还会在妖界待上一段时日吧？在这段时间里，我会想想办法，若是想到了办法，到时候你就帮我带些东西给你师父。”
“好。”姜荧用力的点点头。“不过师父一直以为师娘你已经仙逝了，如果我能带回你的消息回去，他一定很高兴的。”
“夫君他……”颜素馨叹了口气。“他有续弦再寻一位道侣吗？”
“当然没有了！”姜荧扁了扁嘴。“师父把宁涧尽头的那一片素馨花海养得可好了，而且花海最深处的那个木屋，之前是师娘你与他一起居住的地方吧？他都不让我靠近呢，要不是我自己偷偷溜进去过一次，还真的看不出来师娘你这儿有什么印象。”
“这么多年……翳影心经要靠着本命灵植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我不在夫君的身边，真的是太难为他了……”颜素馨咬了咬嘴唇，面上尽是疼惜之色。
“算了，今日能得以与你相认，还是应该高兴些的，这件事暂且先放在一边吧。”她收起那些复杂的情绪，整理好心情之后重新对着姜荧露出温和的笑容。
“按理说，你是夫君的亲传弟子，我也应该送你些入门礼的。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总算见着了，你想要什么，尽管和师娘说好了。”
颜素馨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自豪之色。
“至少这藏宝内阁里有的东西，只要你想要，师娘还是送得起的。”
“我……我没什么想要的呀。”姜荧为难的搔了搔后脑勺。
“平时修炼的东西，师父都给我准备得很齐全了，法宝之类的，我还只是筑基期的修为，连人间界稍微好些的法器都催动不起，跟不要说妖界的法宝了……至于炼器炼丹的材料，我也都还没学……”
卧槽，不说不知道，一数起来怎么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
姜荧有点尴尬的看着颜素馨。
“所以，师娘，我真的没啥要的东西，不用送我了。”
听她这么一说，颜素馨也有些为难了。
她手中固然有宝山，但是这宝山里的东西姜荧一个也用不了，这也很让人头疼啊。
姜荧与颜素馨聊着天，墨若没有什么事儿坐在旁边听又觉得不太好，干脆化成了蛇身去找那只大金鱼流火玩儿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流火非常讨厌墨若的蛇身，只要他稍微靠近那么一丢丢，大金鱼都会毫不客气的啪的一尾鳍把墨若扫到一边去，大眼睛气鼓鼓的瞪着墨若。
它很想喷团火去烧墨若，可是颜素馨说了那小姑娘是惹不得的座上客，这小黑蛇也是那个小姑娘带着的，肯定也不能惹的。
所以它就只能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把墨若扫到一边去。
墨若大约也是发现了流火并不敢对他下狠手，玩的越发开心——-到底是条刚化形的小蛇，孩子爱玩的心性还是占了上风，愈加不亦乐乎的缠着流火闹了起来。
流火一双死鱼眼绝望的瞪着天。
谁来把这条烦人的黑蛇弄走啊啊啊啊！
颜素馨正冥思苦想着送姜荧什么能让她有用，无意间却看到了在不远处缠闹的墨若和流火，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荧。”她和颜悦色的开口。“我见你已经筑基中期，马上就要突破了，但是好像并没有签订本命灵植？你没有去过流光境么？还是没有遇见合心意的灵植？”
“这个……”姜荧不想提是因为被南雪陷害得她才搞不到本命灵植，感觉实在是有点丢脸，于是摇摇头答道。“去过一次了，不过我不是单纯的原木之身，除此之外，我还是天生火魄。师父说最好让我找火系的植物做本命灵植，但是火系的植物实在是太过稀少了，所以还没有寻到合适的。”
“木体火魄？”颜素馨一愣。
这不是送上门的合适吗？
“小荧，我想到送你什么合适了。”她笑了笑，冲着流火招了招手。“流火，过来。”
被墨若缠得完全没脾气了的流火瞪着一双死鱼眼有气无力的飘到了颜素馨身边。“姐姐你叫我？”
颜素馨并没有理会流火，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姜荧。
“小荧，你觉得流火做你的本命灵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