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初读灵法

咸鱼王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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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文。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满腹疑惑的我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不由想起了在书上看到的庄生蝴蝶的典故。庄生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醒过来后却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蝴蝶做梦梦到得了人身,还是人身做梦变成了蝴蝶?

    人生有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在我们年少成长时,在我们成年工作季,在我们年老退休后,不也是经常会陷入迷茫吗?——我们到底是谁?我们生活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们要前往何方?想想自己的过去,在那梦醒后的刹那,你是否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或许自己是一只小鸟,正在那温暖的鸟巢中甜甜地睡着,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人,生老病死,七情六欲,待走尽人间这一遭后便是梦醒时分,继续那作为一只鸟儿的生命。

    对啊,或许我们的人生本就是一场梦呢?在我们死后,会不会才猛然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世间的一切一切,又有谁能说的准真假呢?

    难得糊涂,又莫非圣人总结的至理?世间万事变化无穷,本不是我这天地蜉蝣、沧海一粟能够完全知晓明白的,我又何必去为此苦恼呢?梦,哪个才是梦?我又何必去纠结这个问题?现在是梦也好,鬼市是梦也罢,就算我能够想清楚这个问题,又能有什么用呢?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的,就算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梦境,我不还是要去坚持做完这个梦吗?等到那梦醒时分,一切都会明晓的吧。

    我站起身走到了窗户旁,遥望那远处空旷的街道,心想:或许那远处的十里长街,仍在热闹地开办集会吧,只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

    熬夜玩游戏确实很伤身体,现在的我真是腰背酸痛,浑身无力。沓拉着拖鞋,一路按亮了客厅到厕所的灯光,这光芒可以带给我一丝安全感。我走进了厕所,打开水龙洗了一把脸,用冰冷的清水洗净了自己躁动迷茫的心。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刹那间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那个人是我吗?我现在竟然如此消瘦?

    刚刚回到家时,父母不断说我在学校待的这一段时间变瘦了,让我多吃点饭,吃点有营养的饭,可我心中却只是认为那是父母为了让我好好吃饭而找的借口,因为在学校洗漱时我也一直照镜子,从未感觉到自己有任何变瘦的痕迹。直到回家后,我看到了摆在电脑桌前的初中毕业合照,看到了上面那个笑得春光灿烂的我,在经历鬼市的温暖后,我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了初中的自己,那个天真无知的自己。而现在看着镜子之中的那个人,我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消瘦,我一直以为自己本来就是这副样子,可在一年前后的对比之中,我的潜意识瞬间被击破。

    望着镜子里面的那个人,我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人们都说面由心生,现在看来确是如此了。镜中人的眼神不再烂漫而阳光,原本圆圆的眼睛变得细长,狡黠狠厉的光芒吞吐不定,难以隐藏。变了,我真的变了…………

    我伸手拉下了挂在镜子上方的毛巾,胡乱地擦干了脸,在洗干净的脸庞上,下巴处长出的细小胡须也显露了出来。我摸了摸下巴,心里不禁想到自己即将要成年,以后更应该但起一份责任了,不论是对国家亦或是对家庭。正在摸着胡须沉思,我眼睛的余光却不经意间看到镜子里的我笑了一下,露出了里面不算整齐的牙齿。

    ······可是镜外的我并没有笑啊!

    又有鬼?还是我眼花了?

    我急忙回神朝着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我也朝着镜外的我看了看,我伸出了左手,镜子里面也伸出了左手······看来确实是我眼花了。

    走出卫生间,回到卧室后一头栽到了床上,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伤痂后只觉得身心俱疲,在确认伤口没有问题后便昏昏地睡了过去。

    不出所料,我又做梦了,不过这次不再是那些可怕的噩梦,而是再一次梦到了《百鬼录》······

    自从我读完《百鬼录》的第一卷“百鬼篇”后,那个背书的梦境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我也不知如何去探寻那个梦境,只能一直压抑着心中对于灵法篇的渴望。从半年前的乌龙捉鬼,到回家时的错上鬼车,两次经历中,我都因为无法判断对方的身份而感到无奈,我无时无刻不深切地感觉到自己需要一些法术,一些足以保护自己的法术,可是我却迟迟见不到灵法篇的真面目。

    而今天,在进入那个熟悉的梦境后,我理所当然地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兴奋地浑身颤抖。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哈哈哈,一想到我即将学到那些牛逼哄哄的奇门异法,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以后就可以像个武林大侠一样,我所过处,小鬼避让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混沌空地,一本发黄的《百鬼录》又重新握在了我的手里。只是这次与从前不同,并非一开始就是接着前一次的内容疯狂背诵,手中的书反倒是又重新翻到了首页,正楷“百鬼录”三个大字也再一次映入了眼帘,不过在我心中却又有了另一番感觉。我迅速翻过了第一卷,将手中的书卷“哗啦啦”地往后翻卷着,直朝灵法而去。

    片刻之后,第二卷的目录“灵法篇”便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怀着激动的心情,颤抖着右手去揭开了本卷的第一页…………

    “啊!”

    一声惨叫,我痛苦地跪倒在地,手中的书也被我扔到了地上。

    刚刚打开第二卷,还未看清里面的内容,我便觉得内脏突然一阵胀痛,几乎要撑破我的身体,这种感觉……和我在鬼市吞食了众鬼之后的感觉一模一样!

    难道是当时误食鬼魂留下后遗症了?肯定是这样。吃鬼的事情我倒是听说过,不过那也是鬼王吃小鬼啊,就像我从前听瘸子讲过的鬼王钟馗的故事,那个主责抓鬼吃鬼的鬼圣人:

    相传在唐朝,唐玄宗在一次外出巡游后忽然得了重病,用了许多办法都没治好,非常着急。一天夜里,他梦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鬼从他身边偷走了他的珍宝,玄宗大怒,便厉声斥责小鬼,这时突然出现一个戴着破帽子的大鬼,把小鬼捉住并吃到了肚子里。玄宗觉得他护驾有功,便欲赏赐于他,于是举目问他叫什么名字,大鬼揖首回答说:“臣本是终南山进士,名叫钟馗,由于皇上嫌弃我的长相丑陋,便决定不录取我,一气之下我就在宫殿的台阶上撞死了,死后从事捉鬼的事情”,刚刚说完,玄宗便从梦里醒了过来,疾病也即刻痊愈。这时他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新科举子钟馗,由于未被录取而撞死在了大殿陛下,玄宗当时感到怜惜,还亲手为他的尸体盖了一块绿袍,没想到他被自己所负而死,死后竟然还能来保护自己,非常感动,于是命令当时最有名的画家吴道子把梦中钟馗的形象画了下来,加之这位玄宗本身就是一位狂热的道教信徒,所以在他的大力支持下,钟馗便主要作为捉鬼之神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后传说钟馗的蒙冤和他的忠义感动了玉皇大帝(全称: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于是天帝降旨授予了他正统的地府官职,从此他便成为了地府之中法力高强的大鬼王。

    钟圣人有那种滔天的本事,强横的身体,人家可以拿鬼当饭吃,可我这小身板儿怎么扛得住呢?所以一定是吃坏肚子了,窝了一肚子气消化不良。

    我揉着肚子,满头大汗地倒在地上,想要去尽力通顺体内的胀气,最好能当个屁给放出去……可过了一会儿,胀气没有消掉,反倒是弄得小腹也疼了起来,我急得满头大汗,生怕自己就此殁在这里。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恍惚之中,我仿佛看到了瘸子猥琐的身姿,“年轻人,真理都是在思考中产生滴……”

    思考,对对对,思考,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不再坚持跪姿,一松劲顺势捂着肚子爬到了地上,憋紧一口气,强忍着疼痛去全力思考这股胀气的消除办法。

    首先是原因,我囫囵吃了众鬼才致使自己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之前蚕食第一个鬼时就没有出现涨腹感,这样看来问题出现在零与整上,可对此我也只能吸取教训,牢记以后吃东西前一定要咀嚼(虽然我也没打算再吃一次),对现在的状况没有什么帮助啊。

    然后是现在肚疼的直接原因,我本来肚子已经恢复,不再胀痛,可我在刚才刚刚翻开“灵法篇”时就又疼了起来……难道……问题出在书上?

    想到这,我慌忙蠕动着身子朝着刚刚被我丢到不远处的《百鬼录》爬去,伸手拿起了那本破烂的书籍,拼死一搏,双手齐上打开了灵法篇……

    ……